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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坦白
“因為季家？”沈敬塵自顧自的問他。
季朝意一隻手捂著胳膊，他捏了捏兩條長長的蝴蝶結尾，低眸，不知道怎麼和沈敬塵說自己一時的失控與病態。
沈敬塵見他不說話，沈敬塵起身，來到他面前，蹲下，沈敬塵稍稍仰頭與他對視，季朝意咬著下嘴唇看著他。
“季朝意，我留你，不是讓你來我這兒受委屈的，你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不開心了可以和我說一說，好不好？”沈敬塵能感覺到季朝意像是飄在海上的人一樣，沒有任何著點，一不小心，就能沉下去。
沈敬塵的聲音輕柔而堅定，讓季朝意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季朝意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開口：“我……我可能是情緒不太穩定吧，季家像是一個心魔一樣，散在我心裡很久了，像定時炸彈一樣……”
沈敬塵的手拽上季朝意胳膊繃帶上的另一個蝴蝶結的腿，笑著看著季朝意“那咱們把它拆了”
沈敬塵霸總式的發言有些猝不及防，讓情緒淡淡的季朝意愣了一下，棕黑色的桃花眼呆呆的看著沈敬塵。
他搖了搖頭，“敬塵哥，季家…挺複雜的，他們急了可能會不顧後果的”季朝意抬眸，有些擔心的看著沈敬塵，他挺害怕沈敬塵一言不合就讓季家消失的。
不是擔心季家，季家對沈敬塵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只是這樣的話，沈敬塵可能會有些麻煩。
季朝意目光與沈敬塵交彙，那溫柔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他內心的不安。
“行，那就先聽你的不動季家，說說為什麼要傷害自己”沈敬塵話鋒突然一轉，嚴肅的盯著季朝意。
季朝意抿了抿嘴，他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他之前看過醫生，也開過藥，就是好不起來。醫生說他是什麼中度抑鬱加上認知障礙，還有其他的什麼，他記不清了。
他有些猶豫。
“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失控一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季朝意搖頭看著沈敬塵“我有好好吃藥的敬塵哥，我…我怕……”季朝意聲音越來越小，他帶著些哭腔，眼眶紅紅的看著沈敬塵。
沈敬塵看著他略微泛紅的眼眶，很鄭重的對他說“不怕不怕，我一直都在這兒，季朝意我們說好一起活的，對不對？”
沈敬塵小心的將人一點點虛抱在懷裡，不著痕跡的、像哄小孩一樣有節奏的輕拍著他的背“我們朝意已經很棒了，會好起來的，我也會陪著你的”
“敬塵哥……”季朝意聲音哽咽的喊了聲他的名字，季朝意從沒想過沈敬塵會這麼溫柔的對他，像一個長輩一樣鼓勵他，那是他不曾有過的經歷，等他心神安定下來，沈敬塵緩緩開口。
“阿意啊，我的父母…不對，應該是父父他們靈魂契合。”沈敬塵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在戀愛的時候，那時候父親他們遭受了很多異樣的眼光和壓力，家裡人也不同意，他們在外漂泊了好幾年，父親說那幾年很苦，他讓爸爸跟著他受罪了，我爸卻說和父親在一起沒他說的那麼誇張，他很開心。後來，他們經歷了很多，但都一起扛了過來，即使沒有人看好，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在國外領證結婚了，很幸福，因為父親身體原因，他們在國外定居生活”
沈敬塵輕輕撫了撫季朝意的頭發“阿意，喜歡呢，是不分性別的，不被外界定義，做你自己就行，我也一直在你身後”沈敬塵說道。
季朝意之前的經歷讓他的認知出現障礙，他需要慢慢引導季朝意。
季朝意聽著沈敬塵的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沈敬塵也沒說話，兩人就這麼的坐著。
“敬塵哥，他們真的…很勇敢”他聲音還有些顫抖，但多了幾分堅定。“嗯，很勇敢”沈敬塵溫柔地笑了笑“那阿意要不要勇敢一回？”
季朝意吸了吸鼻子，糯糯的嗯了一聲，他擠出一個微笑“敬塵哥，謝謝你”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很久，像是戀人之間輕聲的呢喃，期間，沈敬塵順手還塞給季朝意一顆大白兔奶糖。
很久後，沈敬塵看著懷裡睡著的季朝意，可能是傷口的原因，加上季朝意本來身體就不算太好，他的臉色還是有些白。
沈敬塵看了他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他雙手將季朝意抱上床，季朝意睡得不是很安穩，他發出幾句哼唧的聲音，在沈敬塵懷裡不安的扭了幾下，又沒動靜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