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意被他這一問，心一橫，直接放下書，深吸一口氣說，但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在克服心裡的障礙。
“沈敬塵，我想知道，在你眼裡，我算什麼？”他的話很輕，如果有風吹過，沈敬塵不一定能聽的清。
沈敬塵微微一怔，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季朝意會先問他。
季朝意手裡的書角被無情的捲起又放下，變得皺皺巴巴的。
沈敬塵與他對視，很認真“你是那個讓我想要用心去保護，想要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
沈敬塵看著他，像是覺得自己說的不夠完整，又繼續說道“我喜歡你，季朝意，不是對朋友，也不是對孩子，就是戀人之間的喜歡”
季朝意神色有些呆，手裡的書角前後連帶著都沒倖免。
所有的不安和不確定都煙消雲散。
“敬塵哥…我…”季朝意聲音比之前還要顫抖，心髒有些不適，長期高度緊張的跳動的心此時竟覺得有一絲的緩和。
“敬塵哥…你能抱抱我嗎？”
季朝意有肢體接觸障礙，他知道，但…沈敬塵看著面前快哭成淚人的季朝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力手大手上青筋分明，性張力直接拉滿。
兩個人說好的，要一起活的。
沈敬塵鬆了口氣，緩緩將季朝意抱進懷裡。
季朝意跟個淚人似的，眼角的淚沈敬塵怎麼也擦不完。
五味陳雜像是在季朝意的胸膛裡打翻，季朝意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片刻的的心情，他蜷在沈敬塵懷裡，享受著一絲的溫暖。
一秒…兩秒…三秒…兩人的心髒跳動的很快，撲通撲通的，在房間裡格外突出。
“敬塵哥，我…”季朝意剛要開口，下一秒話都還沒說完，他的臉突然又變的煞白，從胃裡翻湧上來的惡心直沖喉嚨。
沈敬塵見狀，立即將手鬆開。
季朝意用手捂著嘴，慌忙跑進廁所，幹嘔聲從裡面傳來，沈敬塵在門口看著，有些心疼。
沈敬塵遞過去一瓶漱口水，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季朝意，臉色蒼白，額頭上的薄汗順著臉龐滑下，季朝意眼睛也有點濕，就這樣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沈敬塵。
季朝意笑了，即使都吐的胃裡只剩酸水了，他還是朝沈敬塵笑了笑，只是眼圈有些紅。
季朝意晚上吃的又吐出來了，沈敬塵抿了抿嘴，“我去給你再做點吃的”
“敬塵哥，不用了…我不想吃”季朝意虛弱的嗓音響起。
沈敬塵停住腳步，轉過身過去。
沈敬塵和他一起坐在了地上，略長的一條腿有些委屈的弓起，另一條就抵著洗漱臺。
“沒事，剛開始已經很棒了，我們家朝意也沒有放棄，是不是啊？”沈敬塵用哄孩子的語氣安慰他。
季朝意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苦澀，輕輕的嗯了一聲。
季朝意的眼神有些呆滯，為什麼自己還是這樣的啊，明明…明明就快好了啊。
為什麼又是一副鬼樣子啊。
好討厭這樣啊……
我是不是就不該活著才對，是不是死掉就不用這麼疼了，我想……
他縮在那，手緊緊抱著雙腿，像是感覺不到旁邊的人一樣，很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