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她還穿好了外套,戴上了帽子,做了簡單的偽裝。
而後她又將自己之前這個號改了備注,改成了“呂晚晚”。
做完這些,她一邊操控電動輪椅朝外走,一邊給呂晚晚撥去語音電話。
呂晚晚第一時間接起來,聲音顫抖:“寒杉!你沒事吧?”
“我沒事。”梅寒杉柔聲安慰道:“別怕晚晚,我馬上就去找你。”
她溫柔冷靜的聲音讓呂晚晚也勉強找回一些理智,但也只是一絲。
呂晚晚現在只敢躲在牆邊,根本不敢看地上的那幾人,怕對上她們怨毒的雙眼。
梅寒杉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呂晚晚家,坐上電梯。
老小區的電梯執行很慢,也沒有訊號,她和呂晚晚的通話被迫結束通話。
她趁機捋了捋思緒,剛才來的路上,她已經想了很多。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晚晚一定不會是主動殺人的,很可能是正當防衛,頂多算是防衛過當。
現在晚晚還沒滿十八週歲,加上主動自首,說不定會判的更少。
但即便如此,晚晚的未來也算是毀了。
她是要成為大舞蹈家的,而且她還有姥姥姥爺要照顧,怎麼可以背上這樣的汙點?
梅寒杉緊緊攥著手機,視線落在逐漸上升的電梯樓層上。
她眸光堅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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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審訊室內。
呂晚晚眼淚汩汩流下,她狼狽地擦了一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我太害怕了,我怕她們真的會弄斷我的腿,劃傷我的臉。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就那樣一下一下把刀刺在她們身上......”
她掩面痛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想自首的,我想再陪姥姥姥爺一下午,我真的是想自首的!”
她太知道失去至親是什麼感受了,她不敢想姥姥姥爺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樣。
可夏依白她們的父母家人呢?
他們也該很痛心吧?
所以,即便夏依白她們那麼可惡,那麼魔鬼,可呂晚晚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殺死她們。
趙警官微微蹙眉,無聲地嘆了口氣後道:“那你今天見過梅寒杉嗎?”
呂晚晚一頓,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們,說:“我、我見過。我殺了人之後太害怕了,就想見見她。”
“但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呂晚晚急道,“我沒告訴她我殺了人,我只是說我想她了,其實就是想和她道個別,畢竟我想明天就自首,以後很難再和她見面。”
包庇罪。
她不能讓梅寒杉被她牽扯進這件事。
如果早前的她能有一點理智,就根本不會讓梅寒杉知道這件事,更不會讓她拖著病體來找自己。
“自首可以視情節減刑,所以呂晚晚,不要說謊。”程警官道。
呂晚晚重重點頭:“真的警官,我沒說謊,這件事和別人都沒有關系。殺人償命,我可以死!”
她是咬死了這件事和梅寒杉無關,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在她被警察帶回來之前,梅寒杉就已經來自首了。
趙警官沉聲道:“告訴你一件事。”
呂晚晚有些無措地看著他,雙手緊緊攪在一起。
“在你來之前,梅寒杉已經來自首了。”
呂晚晚瞳孔驟縮。
趙警官繼續道:“她說那三個人都是她殺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呂晚晚的眼淚刷地再次滾落,她倉皇緊張地搖著頭,身體都不由得向前傾了很多,啞聲道:“不是的警官,不是的!她、她就是為了幫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