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凇果斷道:“我親自去一趟青陸。”
蒼雲息壓低聲音問:“你也覺得像災厄之力?”
林之凇已起身叫侍從準備東西,順便叫大長老過來交代青要山近日要處理的其他事宜,聞言對蒼雲息說:“不是像,就是。假如非要說個差別,羅瑛城裡蔓延的災禍像是次等的災厄之力。”
蒼雲息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陸家的人雖然瘋是瘋了點,但他們世代耗費心血控制荒墟這一點沒得說,在遏止災厄之力蔓延上可從不含糊,應該不敢當真讓災厄之力擴散到大陸其他地方來吧。倘若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燁都不可能不給咱們打聲招呼。”
“陸家沒問題,但有心之人難說,各家現在為了靈蘊翻了臉,多事之秋,謹慎些好。”林之凇說,“我這趟過去,只向他們要人跟我進羅瑛城確認情況,若當真是災厄之力,陸家出人處理也好,把解決辦法告訴我也罷,絕無可能坐視不管。至於燁都內部有沒有問題,陸元澄一向多疑,他自己會去查。”
蒼雲息說:“行,那我先回羅瑛城。你也當心些,陸逸君跟你的樑子結大了,燁都即便要幫忙,肯定也得先為難人。”
林之凇嗯了一聲,想到什麼,問:“蒼珩被處置了之後,蒼家內部可有什麼動靜?”
蒼雲息皺了皺眉,如實道:“自然有人哭有人怨,但蒼珩那夥人夥同北荒背叛青要山,罪無可恕,怪不了別人,那些的怨言也就偃旗息鼓了,放心,這些日子我也都留意著。”
門外又有侍從來報:“少主,二小姐過來找您了。”
蒼雲息給林之凇遞了個眼神,神色有些複雜,彷彿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方便說。
他幹脆也不多管了,出門回羅瑛城。
華盈上樓時,邊走邊回頭看跟她急匆匆打了個招呼的蒼雲息,疑惑道:“出什麼大事了麼?”
“離這很遠的一個小城出了點問題,已經在處理了。”林之凇未下定論,“你找我?”
華盈雙手負在身後朝他走過來,抿唇笑著的表情帶了點惹人期待的神秘。
“喏,好看吧。”她釣足了對方的期待,拉出他的手,把攥在自己手裡的香囊放在他手心,笑彎著眼,“你聞聞,我前幾日找武栩取藥的時候,順便找他配的香囊。”
林之凇垂眸看著掌心裡的香囊,針腳並不齊整,一看便出自新手。
他把玩著這只香囊,微微勾唇一笑,雅緻清朗,卻又偏要不動聲色地壓下去:“別人的香囊上的紋樣都是繡的,你是從自己衣服上裁下來的。”
華盈說:“可這是我最喜歡的那件衣裳。”
林之凇無情戳穿:“不是因為不會刺繡?”
華盈眨眨眼:“當然不是,我若想學,十個八個都能繡給你,可是最喜歡的衣裳只有這一件。”
林之凇喜歡唯一,喜歡獨一無二,她用這些字眼來滿足他,他便覺得頗為受用,提前把那隻墨玉盒子拿了出來。
他把盒子遞她:“昨日去了一趟山下,隨手買的,你送我一隻香囊,我也還你一件東西。”
盒子開啟,是幾朵還帶著露水的茉莉花,小小的花朵層層疊疊,清素可人,碧綠的葉子打了蠟一般泛著光澤。
林之凇把它從盒子裡取出來,露出了全貌,華盈才發現這一簇茉莉花下方有個指環。
“戒指?”華盈低頭看林之凇把它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想了想,輕聲而篤定,“和我見過的戒指都不太一樣,它不是買的,是你做的。”
林之凇抬眸問她:“重要嗎?”
華盈點點頭,垂眸摸了摸指上盛開的一簇茉莉花:“我也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
林之凇笑了下。
一陣吵吵嚷嚷又歡快的鳥鳴聲降臨在華盈的腦海中,她不動聲色地尋了個藉口告辭,找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抬手降下結界:
“別吵了,直說。”
封逍的驚嘆聲傳來。
“小姐,我不小心知道了斷崖於燁都而言,居然還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