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盈說:“你應該慶幸自己的目的讓我猜到了,否則現在已經是一條冤魂。”
她接過盒子,開啟只見一束蒼青光柱連線著盒子的一頭一尾,光柱裡困著一圈圈盤旋的金色線條。
她挑眉:“怎麼只有一份?”
“只有一份。”楚流雲坦然自若地盯著她,說,“另一份是給陸逸君的,答應了人家的事,總不能言而無信。”
華盈無法理解:“我正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和他合作,你若是決定讓飲焰山從此也參與世間大大小小的名利之爭,燁都絕對是你最壞的選擇,畢竟清流鎮的事情,你應該忘不了。”
“二小姐不妨先猜猜飲焰山為什麼叫飲焰山。”楚流雲在她質疑的目光下依舊泰然自若,徐徐解釋道,“飲焰山下有滾燙的巖漿,每隔三百年便會呈現出爆發之勢,只能用寒骨砂來阻止它的噴發,可是到了我師父那一代,歷代山主手裡存的寒骨砂就已經沒了。”
他說著,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若不是寒骨砂沒了,而當時的紛雪門中僅存世間最後一份與寒骨砂效用相似的奇珍,沈春雪怎會答應嫁給楚天風。
華盈聽得意外。
楚流雲很快收拾好情緒,坦然地繼續往下說,笑眯眯的:“這等災厄若是真的爆發出來了,不止我飲焰山門人,山下的人都難逃一劫,方圓數百裡將化為熔池,寸草不生,而我也難辭其咎,死了都沒臉葬在飲焰山。”
華盈輕輕嘆了聲:“世間對抗災厄最有經驗而不會出錯的地方,只有燁都。”
“沒錯。無奈之舉,二小姐別見怪。”楚流雲轉身往巷子外走,擺了擺手,“飲焰山本不該參與世間紛爭,我這次回去,該去思過了,後會有期。”
華盈明白得到一支隱世勢力相助的不易,這是他唯一一次主動、也是最後一次幫她了。
她目送楚流雲的背影:“多謝。”
.
侍立在客房外的人都是青凰訓練出的七殺侍,各個英勇挺拔,讓華盈瞧著滿意。
青凰沏了一杯茶奉來:“小姐,剛才那個人的跟蹤術實在不怎麼樣,要不要我去殺了?”
華盈搖頭:“是飲焰山的人,他想一次性把之前欠我的一個人情全部還清。對了,你推舉的那個姑娘今日怎麼沒來?”
若不是有楚流雲,這一批靈蘊就失手了。
青凰神色嚴肅下來,垂首行禮:“小姐息怒,我正打算向你稟報此事,她來的路上又遇上了赤原的追殺,這一次是白家族長親自出手,以致下落不明,直到昨晚才與我聯絡上,打算將計就計,去查查白家當年在蜃樓一事上參與了多少。”
華盈沒料到還有這一番變故,思索了一下:“好。”
青凰接著說:“小姐,另外還有一事需當面告訴你才穩妥,我找機會去了一趟千秋樓,那裡的確儲存了一些與萬衍塔有關的密卷,但都是我們已經知道的內容,萬衍塔真正的秘密恐怕在雪外天,我沒有進去的許可權。”
華盈知道這個地方。
雪外天儲存了北荒從古至今最核心的機密,亦藏著與大陸有關的秘密。但雪外天把守森嚴,沒有雪天令的人進不去。
然而雪天令也就本家那幾個身居核心位置上的人才有。
江璧月都不見得被允許持有雪天令。
“還是得跟那群老家夥打打交道。“華盈揉了揉眉心,很快收拾好對浮雪之巔的厭煩情緒,起身,“走吧,回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