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意境不是滿地走的大白菜,放在青要山這種地方,也是需要被林家捨得用權位與大量資源供養的重要力量。
回來的路上,蒼雲息對水下發生的事情只聽到一半,恨生蠱就發作了,但此刻的思路很快就能跟上他們。
蒼雲息舉手,也提出異議:“滄州五城的作用非同小可,毀了它有什麼好處?總不能是與星羅宮有仇又沒本事搶走滄州的人下的黑手吧。
先不說記載邪陣的手劄秘卷早在幾百年前就被銷毀得渣不剩,就說具意境修行者,哪怕死了一個都能讓歸屬那方哭天搶地好些時日了。
就算是四大世家也捨不得拿出一個具意境來做犧牲。
這跟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有什麼區別?
華盈神色認真,堅持自己的思路,似分析又似提醒:“滄州大雨的第三日,星羅宮宮主陳胥強行出關,原因不明,隨後又莫名失蹤,屍體被人在水中發現。第五日,少宮主陳鏡竹及眾長老失蹤。沒記錯的話,星羅宮恰好有六名具意境以上的長老。”
“六名?”林之凇微微皺眉。
哪來的六名?
無論是修行者熟悉的群英榜上,還是那些頂級的世家門派為了對大陸各家瞭如指掌而費盡心思挖來的情報裡,星羅宮的一群長老中,總共就只有三名具意境和一名逍遙境。
華盈見他終於不用那種“別說廢話”的警告神色面對自己,蒼雲息也用帶著懷疑的目光饒有興味等待著聽她要怎麼編,不太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在滄州待得無聊,去闖了一趟星羅宮,進過他們的禁地。”
“禁地裡關著兩個具意境,被人用鯊骨鞭壓制了境界,應該是星羅宮的罪人吧。我瞧那兩根鯊骨鞭有些年頭了,至少壓了人家一百多年。”
林之凇驀然想起許多年前鬧得風風雨雨的一則八卦,說星羅宮曾經有兩個妄悖人倫的人死於天譴。
誰知他們到底死沒死。
華盈盯著他思索的神情,繼續道:“鯊骨鞭斷了之後,境界有恢複完好的可能,以前白衣門就有這種例子。”
林之凇抬眸,再度與她對視的目光透出幾分危險。
華盈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平心靜氣地接著解釋:“闖星羅宮真的只是因為無聊,我沒拿他們的東西,也不殺人。”
蒼雲息張大的嘴巴終於合上,挑挑眉,真是好奇她哪來的自信坦然。
第二次保證沒有殺什麼人了。
說得就像她厲害到想定奪誰的生死,就一定能辦到似的。
大陸各家可都沒聽說過有她這號人!
華盈說完,再度抬眸與林之凇對視,意思明顯,知道的我都說了,信不信在你。
“讓崇阿軍去查。”林之凇對蒼雲息說道,頓了頓,補充,“順便關心關心星羅宮失蹤的那幾位有沒有什麼訊息。”
聞言,華盈心情愉悅地彎了彎眼睛。
又少了件麻煩事。
有人幫她打探陳鏡竹的下落了。
“剛才我提的條件。”她笑眯眯地提醒他,不能吃一點暗虧。
林之凇沒說話,取出自己的寸心簡,拋給了她。
華盈伸手接住那片冰涼光滑的寸心簡,反應了下,笑著朝他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在其中留下自己寸心簡的銘文。
方便她出門太久找不到人時,透過寸心簡發傳文,問她的行蹤。
這位青要山少主,講道理的時候倒還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