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傅庭警告型的龍舌蘭酒味資訊素散開,冷眸睨向傅琛,眼神中帶著長兄的威懾,腮幫子緊繃著。
徐刻無言,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被圍在座位中央,右邊,是傅庭大敞著腿,傅琛側身相讓,左邊是低頭沉思的紀臨川與起身讓路的顧乘。
糾結之際,紀臨川忽然站起來,“小嬸我有事和你說。”
這一聲稱呼,令徐刻心髒顫了顫。
“嗯。”徐刻與紀臨川離開,二人靠在郵輪的鐵質圍欄邊,紀臨川說有事想說,但支支吾吾半天沒開口,好一會,他才道:“徐刻,離傅家人遠一些。”
這會又改了稱呼。
紀臨川補充:“尤其是傅庭。”
紀臨川不知道傅庭怎麼會和徐刻認識,也不知道二人是在伊通街哪見過,但傅庭這次回京的確有些奇怪。
徐刻嗯了一聲。
紀臨川再次沉默,好一會又說:“你有需要的話,可以找小叔。”
紀臨川並不知道徐刻與紀柏臣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只知道上次在官行玉的生日宴上,徐刻與小叔中間似乎有隔閡。
紀臨川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找我也可以。”
“好,謝謝。”
紀臨川盯著徐刻被風吹起的發絲,“徐刻,你和……我小叔還有可能嗎?”
紀臨川不是不死心,早在兩年前紀柏臣宣佈自己婚事的鴻門宴上,紀臨川就死心了。
他本來以為紀柏臣患有情緒感知障礙,對徐刻不會有感情,不過是生理需要,而後覺得有趣漂亮,消遣消遣,但事實是他想錯了。
徐刻是特殊的,特殊到兒子公然與老子叫板,在家族宴會上殺父親的立威,為徐刻放棄關於紀司令的一切關系、權勢。
紀臨川清楚的意識到,他從前想著如果紀家不同意他就帶著徐刻私奔的想法無比荒誕。
紀臨川所希望的,是徐刻不再受到傷害。小叔願意為了徐刻做到這個地步,紀臨川自然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有的。”徐刻堅定地說。
“有就好。”紀臨川說:“小叔這兩年過得很辛苦。”
徐刻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眼底隨之泛起漣漪,輕輕地漾著,他說:“我知道。”
紀臨川又說:“小叔有感情。”
“我知道。”徐刻又一次重複。
紀臨川嗯了一聲,一步步地往後退,然後扭頭走了,徐刻薄削的背影就這麼迎風而站,狂風吹著,他西裝釦子一顆未解,領帶挺括,仍舊是一絲不茍的清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