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beta說沒有朋友,不收別人的錢,他託我把這個轉交給您。”工作人員把錢全數還給了紀柏臣。
江州微愣,四周看了看,“beta?”
他和紀柏臣是世交,一起長大,並不記得有什麼beta與紀柏臣相熟。
“徐刻,他母親腺體受損,在住院部治療。剛朝廁所的方向走了,您在這等一會,他應該沒一會就會出來。”
工作人員看著眼前這兩位矜貴的apha,實在很難與徐刻聯系在一起,如果說非要聯系起來,大概是……資助關系吧。
紀柏臣的眸色一沉,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現金,“不用了,是我冒昧。”
紀柏臣邁腿離開,江州狐疑地跟在後面,“你這是……?好心?”
“算是吧。”
江州朗聲笑著:“柏臣,那名beta似乎不領你的情。”
紀柏臣抿唇不語,之後的一個星期,紀嚴海住院,他每天都能在醫院附近看見那名beta,從未與之正面對上。
直到某天淩晨,紀嚴海再次陷入昏迷,紀柏臣在手術室門口等了三個小時總算脫離危險,紀柏臣下樓時,在電梯裡碰見了那名beta。
他身上的資訊素氣息濃鬱,全部都是示好型的,有apha、oega的,資訊素味像是沾黏在他身上似的。
封閉的電梯裡,beta身上所有的資訊素被尤加利清除幹淨後,只剩下苦澀的藥味。
醫護人員推著器械進來,二人退至最電梯最裡側。
beta今天穿的很少,一身並不合身的西服,後腰抵著電梯壁,優越的身材比被展現的淋漓盡致,流暢的每一寸線條,精緻冷漠的臉,讓紀柏臣莫名燥熱。
他深吸一氣,醫護人員推著器械離開電梯後,紀柏臣單手插兜出了電梯,徐刻緊隨其後,肩膀擦著紀柏臣手臂,緩緩離開。
那一分鐘裡,紀柏臣盯著那道背影,心髒怦怦怦地躍動,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名beta很特殊。
長久的理智與慣性冷靜按下他的沖動行為,靜靜地看著人離開。
一個星期後,他即將做心髒起搏器的植入手術,以後每一次的心髒躍動都來自於冰冷的機器。
這樣的人,不會懂愛。
片刻的心悸,有很多因素,或許是欣賞他的堅韌,貪戀他的外貌……紀柏臣的理智目送徐刻離開。
深邃的眉眼從十一年前,望至今日。
紀柏臣是能辨別感情的。
心髒起搏器成了無用的器械在他胸膛裡待了十一年之久。
心髒起搏器為徐刻失效了十一年。
現在他摘除了心髒起搏器,呼吸機的白霧一層又一層,心髒深處的疼痛令他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