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是麻木呆滯的,手心裡爬滿細汗,如坐針氈。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梁坤不敢追進來了。這裡面的人,梁家根本得罪不起。
京城最重要的不是錢,是權。
在京城資産過億的人攏共五萬不止,但這些人要是真遇到事了,傾家蕩産也未必能擺平。沒人敢接他們的錢,沒人願意為了點錢冒險,他們更看重等價的利益。
梁家,連在這群人面前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紀柏臣又抽了支煙,掐滅後看了眼腕錶,從皮質軟座上站了起來,“明兒司令生日,我先走了。”
紀柏臣低頭瞥向徐刻。長期的身居高位,讓他習慣性用命令的眼神看人。
徐刻被嚇得一抖,發怵地站起來跟上紀柏臣的步子。出門的時候,迎面看見了梁坤,梁坤看見他跟著紀柏臣出來,眼睛都瞪直了,雙腿發軟,根本不敢阻攔,扶著牆堪堪站穩。
紀柏臣與京城太子黨不一樣,他清冷自持,幹淨的很,眼裡容不得沙子,這些年身邊連個能近身的oega都沒有。
他現在只期望,紀柏臣不會多管閑事……不然他就完了,不僅是他,還有梁家。
梁坤對徐刻能跟著紀柏臣出來有多驚訝,紀柏臣司機老陳就有多震驚。
紀柏臣把徐刻帶進後座,嗓音冰冷:“去哪?”
“回……回家。”
“地址。”
徐刻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他沒有家。他的母親現在還在醫院住院,今晚過後,他不可能再回梁家。
徐刻沉默了一陣子,說了母親所在的醫院。
紀柏臣低頭看向徐刻手背上血液凝固的傷口,讓老陳下車去買藥。
老陳走的時候,紀柏臣問:“傷人了?”
徐刻點頭。
“為什麼?”
徐刻臉色難看,“沒有為什麼。”
車內,徐刻身上淡淡的oega橙香味愈發清晰起來,紀柏臣眉頭微蹙,“你是oega?”
“不,我是beta。”徐刻解釋,“我剛剛貼了oega的資訊素貼。”
oega的資訊素貼是半個小時前,梁坤給他強行貼上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成為一個被爭搶的“獵物”。
司機老陳回來的時候,買了消毒品和抑制劑。
紀柏臣進入易感期了……
從他回到車裡開始,濃鬱的尤加利資訊素一發不可收拾的在車內彌散開來,很顯然是被眼前這位oega引誘的。
老陳遞藥時提醒道:“紀總,您試試看特效藥吧,長期注射高濃度的抑制劑對身體有害。”
紀柏臣是s4頂級apha,普通的抑制劑對他的效果一般,只有高濃度的抑制劑才能幫助他度過易感期,但高濃度的抑制劑市面上昂貴不說,副作用還大。
紀嚴海為紀柏臣投入研發了治療oega腺體激素過敏症的特效藥。還曾為了測試藥性,花了三千萬僱傭一位同等級的apha試藥。
雖有副作用,但總比高濃度抑制劑來的好。
只是紀柏臣始終不願意吃。
徐刻聽不懂他們說的藥是什麼,在紀柏臣準備注射抑制劑時,他發顫地握住紀柏臣的手。
“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