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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
傅和橋的臉色隨即沉了下去,他確實因為弟弟的事忽略了自己的妻兒還在臥室裡。
對傅和溪來說,父母兄長是最親密的存在,是可以當面爭吵的家人,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把私事宣揚給其他人知道。
以他們對父母的瞭解,這絕不是意外,看似一場跨年家宴,卻是故意安排好的一環,就如小時候說出口的秘密,轉天就成了母親與鄰裡的談資和笑柄。
傅和溪什麼都思考不了了,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軀體乏累而沉重,他踉蹌起身,倉惶逃回自己的臥室。
門外是這個夜晚爆發的第二場戰爭。
傅和橋質問父母不應該把自己的妻兒也摻合進來,得到的卻是那兩人振振有詞的回答:讓兒媳婦也好好看看例子,學習一下,別讓自己的孫子也長歪。
臥室與客廳隔了道牆,傳來的爭吵聲沉悶而混亂,父母口中的話全成了碎刀片紮進傅和溪的心髒。
背上的傷鮮血淋漓,心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全都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
父母並非不愛他,從小到大衣食無憂,盡可能滿足他所有的物質需求,所有人都說他被這般疼愛,長大後定要孝順,別當沒良心的白眼狼。
可是既然這麼愛,為什麼他卻感覺不到呢。
他認為自己可能就如父母口中說的那樣,長歪了,扶不正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越長大越不乖,越不聽話了。
既然這麼“壞”,倒也不用再裝乖。
室內沒有開燈,藉著月光只見窗臺上凝了層薄薄的霜,正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刻。
臥室書櫃最上層一排書籍的後面藏有一捆麻繩。
傅和溪記不清這條麻繩是什麼時候偷偷放在這兒的,好像是高中那會兒準備拿來上吊自殺,結果因為臥室的天花板既沒有橫梁也沒有掛鈎而放棄。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並不是真的想放棄生命,也許只是想找到一個出口,或逃離這座囚籠。
傅和溪在家幾乎沒有隱私,房間不能上鎖,只要父母在家,他連臥室的門都不被允許關上。
這條麻繩能藏到現在也是奇跡。
母親三天兩頭就要打掃他的臥室,並離奇地會憑她自己的喜好重新擺放房間裡的物件,只要是母親認為沒有用的東西就會被扔掉,像是同學送的小禮物,零食裡附贈的小卡片,寫到一半的草稿紙,這些看起來不值錢的東西,全被判定成了垃圾。
這讓傅和溪十分膈應,意見不是沒提過,只是他沒有自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