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溪還在氣頭上,回床坐穩後,便不客氣地搶過那杯水埋頭喝了個精光。
“現在什麼時間了,我怎麼睡一覺天都還沒亮?”
季行之瞥了眼窗外,把傅和溪的手機遞給了他,含笑著說:“這是天剛黑,你睡了一整天了。”
傅和溪啞然,目光呆滯地盯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日期和時間,而後又發現最近通話列表裡“哥哥”的來電。
“我哥今天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
“嗯,我接了。”季行之點點頭,見傅和溪面露擔憂,又解釋道,“他就問你是不是在我家。我回答說是,他就掛了。”
“聽他的語氣不像生氣,應該是擔心你一整晚都沒回家吧。”
然而傅和溪並沒有被安慰到,依然憂心忡忡:“我衣服呢?”語氣還有些不悅。
季行之認為以自己昨晚對人家做的那些下流事,傅和溪一覺起來有點脾氣也正常,就沒有在意,聽話地起身去衣櫃裡尋找合適的衣物。
季行之的動作慢吞吞的,姿勢閑散,看起來像是在打歪主意。傅和溪警惕地扯過被子先給自己裹上,並警告道:“我都這樣了,你不能不講醫德!”
他清楚聽見了季行之的一聲嗤笑,而後回過身給自己拋了件襯衣。
這襯衣明顯大一號,傅和溪拿起來端詳一圈,表示不願意穿。
季行之半強制半哄騙著把襯衣往傅和溪身上套。
傅和溪好不容易把腦袋和雙手從寬大的襯衣裡解救出來,見這衣服長至下身,堪堪遮住臀部,又見季行之痞笑著根本就沒想提供內褲的樣子,氣得很想打人。
他充分體會到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隱忍著不去激怒一頭禽獸,而是想方法驅逐,便擺擺手道:“行了,我要去廁所。”
豈料季行之不打招呼就把人抱起來扛到肩上,說是怕他再摔倒。
可人抱到了廁所,季行之也沒把他放下,而是在半空調轉了個姿勢,又擺成了把尿的體位。
傅和溪嚇得有心理陰影了,聲線顫抖地叫著:“你你你你這樣讓我怎麼尿?”並試圖逃脫。
季行之一本正經地回他:“你昨晚不就這樣尿得好好的嗎?”
傅和溪立刻捂住耳朵,崩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再說我就殺了你!!!”
由於廚師傅師傅昨晚敬業加班,臨時上門做了許多菜,卻不想“好心沒好報”□□一晚上,心中甚是忿忿不平。
在吃飯的時候,傅和溪忽地就用筷子猛戳桌面,厲聲道:“這得加錢!”
季行之看向他,愣了下,隨口附和:“對對,得加錢。”
過了半晌,傅和溪思忖著不對,這搞得像什麼錢色交易,又更正說法:“不行,不能加錢。”
季行之也繼續附和:“不加錢不加錢。”
但傅和溪怎麼想都不甘心,這不報複一下季行之說不過去。
於是廚師傅師傅罷工了。
據說,季同志就吃了那頓好的,事後便悽慘地啃了兩個月的三明治和蘋果才把人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