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簍子的村民從遠處的田地裡回來,見到村裡竟然停了輛小車,紛紛湊近來看,沒成想車裡下來的是他們村的陳燦,身後還跟了個相貌好看的年輕小夥子。
“嬸子,”陳燦用方言喊了句,“放寒假了嘛。”
幾個中年女人圍作一團,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正在車後備箱裡搬東西的周途,長相不俗,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城裡人。
“這是誰喲?”其中一個指了指周途問陳燦。
“我同學。”
閑聊了幾句陳燦就跑過去幫忙搬東西了,周媽媽準備的實在太多,還包括各種各樣的保健品,他們加上司機三個人足足搬了三趟才終於全部弄完。
歇下來的周途站在院裡打量了一下陳燦家,雖然有三層,但水泥牆面上已經有了裂紋,最少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
家裡沒人,前兩天陳燦的爺爺因為身體不舒服去縣城的醫院住院了,周途讓司機去接,這會兒家裡就剩他們兩個。
陳燦把搬進來的東西都放進雜物間裡,清點的時候周途摸進來,原本想倚在牆上,手指一撚全是灰,於是作罷。
“我是你同學?”周途問。
這裡的方言他能聽懂個七七八八,況且剛剛陳燦說的也不是很難懂,周途一下就精準地接收了自己的新身份——陳燦的同學。
聞言,陳燦一頓,顯然是沒想到周途會聽懂還主動問,他們這樣的關系很難界定,至少他想不出除了同學還有什麼詞語能精準概括,“我們同校,算同學。”
周途揚起眉,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我們還同過床,我算你什麼?”
“……”
陳燦理好東西之後被周途硬拖要看臥室,他們家雖然有三層樓,但樓上因為房頂漏水沒有住人。陳燦的房間在一樓,不大不小一張木板床,床邊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個舊相框,照片受過潮畫面已經很模糊了,隱約只看得清幾個人的輪廓。
“我就睡這裡。”周途四處打量了下覺得還行,這床睡他倆足夠了。
“嗯。”陳燦點頭,轉身去收拾床鋪了。
周途有些意外,剛剛進門時看到他們家有三層樓就覺得陳燦會單獨收拾出來一間給他,沒想到原本就打算跟他睡一間,當他爺爺奶奶的面?這算挑明關繫了?
這麼一分析,身份是“同學”的周途心情十分愉悅,甚至陳燦鋪床時還貼心地幫忙捏住了兩角。
然而,沒多久周途就發現了新問題:陳燦的房間沒有窗簾,窗戶是透明玻璃的,被擦得鋥亮,站外面能清晰地看到房間裡的一切陳設——包括床。
要是正做著外面突然出現一個人,能直接把他嚇萎了。
陳燦不知道他這些心思,鋪好床就去廚房準備做午飯,灶膛裡的火剛點著周途就進來了,捏著陳燦的下巴接了個吻。
弄完時火都滅了,陳燦不得已重新點火,周途就支著下巴在旁邊,沒頭沒腦道:“外邊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