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代的進步,一個老ip想要煥發出新的活力必不可少的就是新的嘗試。
人們覺得超人應該有父母,於是就有了喬納森和瑪莎夫婦,人們覺得蝙蝠俠應該是人類終點,所以他就有了不同的師傅們。
需求決定產出,無數故事設定和劇情由此衍生,這中間有幾十年沿用至今的設定,也有被認為符合當時的年代,後來卻被視為黑歷史的存在。
作為故事裡的角色,他們難以察覺那些改變,但如果有人看見角色們的變化,他會是什麼心情?
狂笑之蝠用蛇一般長的舌頭探出嘴,緩緩轉圈,興致不大地附和陸仁甲:“至尊小超人?既是讀者,又是角色,既是英雄,又是惡棍,既是愚蠢的設定,又是傲慢的讀者。”
陸仁甲把腦袋放在一堆檔案上閉眼養神,半晌才笑出聲來。
“每個走進他人故事的角色。”
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釋和思考,狂笑之蝠撫摸鮮紅到隨時能滴下血的嘴唇,表示贊同:“確實如此。”
陸仁甲是輪迴者,本質上依舊是一種穿越者,只不過並不需要考慮長期生活,而穿越者,不過也只是一種對已經存在故事的二次加工和解讀。
廣義上來說,狂笑之蝠和陸仁甲沒什麼不同,社會定義也一樣,他們都是對已有事物的現狀感到不滿,希望以他們的期望來重塑現實,又或者說,重塑故事。
狂笑提起的至尊小超人也是這樣的人物,即一開始在故事之外看過故事,後來下場親自參與,而在美漫裡這種角色簡直太多,哪年沒有幾個能穿越時間空間第四面牆的角色,哪年就應該是故事性發展的一年。
兩人在星球日報大樓的辦公室裡聊天,時不時陸仁甲還要蓋章,兩人只是偶爾聊上一句,而後便是漫長的沉默,再開口時便是新的話題。
“罪與罰是社會正義的基石,必須讓犯罪者為其行為付出代價。”
陸仁甲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狂笑之蝠連思索的步驟都沒有,隨口答道:“要知道,女人就是這樣,愛你也是她,害你也是她,兩者並行不悖。”
兩句話同樣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但狂笑之蝠的回應已經說明了他的觀點。
社會正義由誰定義?它能制裁犯罪者,同樣也能制裁無辜者。它如同女人一樣不可捉摸,它更可以帶著善意屠戮無辜。
只因它需要。
更長的沉默後,陸仁甲吐出一口氣:“我真是傲慢的傻瓜。”
狂笑之蝠仍舊無需思考:“傲慢讓別人無法愛我,偏見讓我無法去愛別人。”
“……”
陸仁甲啞然。
這兩句臺詞出自《傲慢與偏見》,老實說當年陳凡是因為《傲慢與偏見與殭屍》才去看的原著,原著其實拋開文學性,講述的是個有些糟糕的愛情故事,更別提很多莫名其妙的設定。
加上殭屍的設定反而就很合理,也是少有的能被新一代接受的名著改編。
用在這裡,是因為前面狂笑回答了他的問題,社會正義該如何界定。
而陸仁甲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是……我。
由我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