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霍天啟說的也並不無道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現在能夠出去一個人在外面想辦法,總比兩個人都被困在墓室裡強得多。
格力吉老人哀嘆一聲回道:“哎......,好吧!那老霍你自己多珍重!”
說完,格力吉老人便揮淚離開了墓室。出來後,為了不使其他人入墓中蠱,他便按照原來的模樣將盜洞恢復。
自此以後,格力吉老人尋遍千山萬水,去尋訪破解星彌癬蠱的秘法,可最終還是沒能尋到。
再後來,國內局勢動盪,全國都捲入了戰火之中。國之危難,豈能坐視,格力吉老人便二著戎裝上陣禦敵。這麼一來,尋找星彌癬蠱破解秘法之事,一擱置就是二三十年。
時過境遷,雖然經過幾十年的歲月沉澱,可格力吉老人始終難以釋懷當年之事。可無奈自己年事已高,已再沒餘力去拜山尋藥,更沒能力進鬥尋人。最終定居在了陽郡哈喇,這個離霍天啟被困的古墓,不遠不近的村落。
格力吉老人這些年,一直在打聽霍天啟的下落,可始終杳無音訊,估摸著這麼多年過去了,八成他已經不在人世上了。
更讓格力吉老人不能釋懷的是,霍天啟能遭此劫難,全因自己而起!這年事越高,思舊之心越甚,所以才在院裡,建造了一張和金朝將軍墓裡一模一樣的石桌,來告慰霍天啟的在天之靈。
格力吉老人和我敘述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獨自沉浸在悲痛中許久才稍稍會過些兒神。起身回到屋裡,取出了替我療傷的傢伙式。
療傷的工具很簡單,看著也非常的古樸。就是一把剔骨刀、一個火盆、一個陶罐和一瓶叫不上名的紅色粘稠狀液體。
一切準備就緒,格力吉老人遞給了我一塊疊好的白毛巾,讓我咬住。然後將剔骨刀放在火盆上烤了烤,轉過頭看了看我,一臉的於心不忍。
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對我說道:“孩子!此法,乃是效仿關公刮骨療毒,可能會很痛,你忍忍!”
我看著那明晃晃的剔骨刀,肝上一陣陣的打顫!心說就這麼生揦硬剜啊!就不能給我整點麻藥啥的?
但轉念一想,格力吉老人他也是在人民公社大食堂,吃大鍋飯的,像麻藥這種奢侈品,他怎麼可能會襯得起呢!
於是把心一橫,暗說:“二爺我怎麼著也是條漢子,關二爺也是二爺,他能受的,我雖然比不上他那樣釋然和豁達,但忍不住了,喊兩聲還是可以的。”隨後便咬緊毛巾,對著格力吉老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嘿嘿,這要說心裡想的,真要是和現實比較起來,那差距還是蠻大的!我看著格力吉老人拿起那明晃晃的剔骨刀,心裡不由自主的開始一個勁的撲通,當時冷汗都嚇出來了。可是為了保命,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由他去吧!
格力吉老人見我意已決,手法非常嫻熟的將剔骨刀貼著我的手臂轉了一圈,然後謹慎的繞過經脈和血管,迅速的將手臂上的腐肉剔除。
我疼的幾乎全身發抖,死死的捏著椅背以減輕疼痛。整個刮骨的過程,對我來說簡直度日如年。我都不記得,究竟過去多長時間,實在疼的受不了了,我便一把扯掉嘴裡的毛巾仰天大喊,轉過頭想讓格力吉老人停下來!
可當看到他滿頭大汗,正在一絲不苟的,在剔除我手臂上最後一塊腐肉時,我那本來已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格力吉老人剔完,連忙擦了擦汗,隨後一刻不敢耽誤的將那瓶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慢慢的倒在了我手臂之上,才長出了一口氣。
那粘稠的紅色液體,在一接觸到手臂的剎那,我便感覺到一陣清涼,沿著我的手臂,蔓延至我的全身,剔骨的切膚之痛頓失。
正當我享受著這種快感的時候,格力吉老人將陶罐裡所有的灰白色粉末,全部敷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這兩種物質一交融,頓時冒起了一股青煙。而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抓著,使勁的往出拽一樣。哎呀,當時那種感覺,根本都無法用言語形容,比抽筋扒皮還難受。
我強忍著,牙都咬出血了,最終還是沒能扛住,一口鮮血噴濺而出,便失去了知覺,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屋裡的一張木床上。格力吉老人在我身邊緊閉雙目,嘴裡還嘟嘟囔囔的默唸著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