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辭又重複了一遍:“出去。”
周晚第一次看到賀清辭這樣,有些害怕,強硬地拽著許嘉浩出去。
寧書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看不出任何血色,原本朝氣磅礴的樣子不複存在,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賀清辭想握住寧書的手,可是一抬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控制不住的發抖。
許嘉浩在病房外一臉的頹廢。
賀清辭下午請了假,在病房陪了寧書一下午,許嘉浩也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坐了一下午。
一直到晚上,賀清辭從病房出來,看到椅子上的許嘉浩。
不悅地皺眉,道:“你怎麼還沒走?”
許嘉浩一張口,第一次都沒說出話,周晚給他遞了一瓶水,他喝過之後,才能發出聲音。
“她怎麼樣了?”
“和你沒關系。”
在周晚的印象中,賀清辭一向都是溫柔的,她不知道怎麼一下子他就想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看著賀清辭,眼眶紅紅的,怯怯的開口,道:“清辭。”
賀清辭一愣,抬起頭,盡量讓自己聲音溫柔。
“你先回去吧。”
周晚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拿著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賀清辭沒有安慰周晚,等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之後,看都沒看許嘉浩一眼,轉身回了病房。
賀清辭一夜沒睡,他怕寧書醒了之後害怕。
就一夜的時間,賀清辭和許嘉浩像是老了十歲,胡茬都長出來了。
第二天,寧書的父母來了,他們剛到門口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呆愣的許嘉浩。
“小許?”
許嘉浩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站起來。
“叔叔阿姨,對不起。”
他們在來的時候已經聽賀清辭在電話裡講過了,寧母也不怪他,拍了怕他的肩膀,道:“沒事,進來一起看看書書吧。”
寧母不怪,寧父還是有些生氣的,畢竟自己好好的一個閨女,跟他出去一趟回來就這樣了,哪個父親能不生氣,盡管這件事也不是他的錯。
但是看在寧母的面子上,他還是朝許嘉浩點點頭。
賀清辭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講話聲,開啟病房門。
“舅舅舅媽,你們來了。”
“嗯,書書怎麼樣了。”
“還沒醒,你們來了就好,我先去上班了。”
“好,你安心上班,這邊有我們,別擔心,知道了嗎?”
賀清辭點點頭,理都沒理許嘉浩一下,走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許嘉浩的肩膀。
寧父都看在眼裡,但是並沒有開口訓斥他。
許嘉浩自從來到醫院之後就沒有看到過寧書,現在看到她死氣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心痛的簡直不能呼吸。
他的雙腿彷彿有千斤重,每邁一步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