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陽看著高城這一系列小貓炸毛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輕啟唇,將口中剩餘的煙霧透過唇齒緩緩吹向他,帶著戲謔調侃道:“連長,你這是惱羞成怒啦?”
高城瞪了許朝陽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憤與無奈,“少在這胡說八道!我那是......那是怕你抽多了煙對身體不好!我、我我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去吧你。”
許朝陽輕輕挑了挑眉,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行,連長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但聽我一句勸,大大方方一點,有事就直說,話在心裡憋久了可不好,會給人憋出毛病來的。”
高城趕緊將她送出門外,“行行行,得得得,我真休息了,再見。”
時間流轉,轉跳到之後,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七連演練夜間潛伏與抓舌頭的夜晚。與眾不同的是,這次高城親自扮演“舌頭”。
臨到演練即將開始之際,許朝陽還問他,“……連長,你能行嗎?”高城露出自信的微笑,拍著胸脯打包票說:“多大點事啊,還不放心你連長了?你就等著吧。”
結果許朝陽等著等著,等到演練結束,才等來了灰頭土臉且一瘸一拐的高城。
三班的戰士們默默地跟在連長身後,他們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與欽佩,悄悄地朝著許朝陽使著眼色,還不住地比劃著大拇指。
再往後看,墜著一個垂頭喪氣的許三多,他耷拉著腦袋,腳步拖沓,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滿心以為自己又犯下了大錯。
這個結果顯而易見,高城被抓住了,而且還是被許三多抓住的。
許朝陽過去親切地拍了拍許三多,他才從情緒的泥潭中脫身出來,那原本沮喪到極點的神情也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連副,我好像又犯錯誤了……”
許朝陽又揚起手拍了下許三多的腦袋,用誇贊的語氣揶揄他:“沒有啊,做得很好,來告訴我,你怎麼把連長抓住的啊?”
聽見許朝陽的肯定,許三多這才露出微笑,眼裡也開始閃爍著光芒,跟她細致解釋:“連長從河裡爬出來,我聽見動靜了,從身後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腿就一拽,然後就又朝著□□裡踢了一腳。他痛得吐口大氣,我怕他咬我就往他嘴裡塞了個松果……連長他,他還想還擊,但是已經被我捆住了。”
許三多描述的這番操作,聽得許朝陽眼皮子直跳,她強忍著內心的震撼,勉強擠出幾句誇贊的話,然後讓許三多趕緊跟上班級隊伍。安排妥當後,她便快步向前,追上了高城。“嘿嘿,連長,現在你幹嘛去啊?”
許朝陽語氣莫名其妙讓高城覺得有些諂媚,也更是摸不著頭腦。“我能幹啥,我回去寫演練報告去。”
許朝陽的目光在高城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關切地問道:“那個,連長你沒受傷吧。”
高城的身體明顯地頓了一下,他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步伐,想要裝作行走自如的樣子,“沒沒沒呢,我好著呢啊,你、你別瞎操心。”
許朝陽聽著高城的狡辯有些著急,攔在他前面認真地說:“連長,許三多說他踹了一腳,這還是得去看一看。”
高城繼續嘴硬,依舊固執地說:“沒問題,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許朝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靠近高城,讓他低下頭,再壓低聲音附耳說:“連長,我以半個醫生的身份勸你去看看吧。雖然醫務室裡沒男科,但要是你實在難受,去醫院泌尿科看看也成,這個耽誤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許朝陽說話時口腔中撥出的熱氣太過熾熱,高城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被火烤過一般。他紅著耳朵猛地跳到旁邊,結結巴巴說:“你你你不、不用管。”
說完,便匆匆轉身離開,那背影雖然把身體挺得筆直,但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同時也有幾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