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許朝露有點學到了。
她應該算是個比較主動的女生,喜歡誰從來不會藏著掖著,身邊的朋友知道,她喜歡的男生應該也知道,原來男生不喜歡這種嗎?可是她以前喜歡過的程書澤和李景軒後來好像都喜歡上她了。
許朝露陷入了沉思,池列嶼盯著她看了會兒,又低頭玩自己關節,無聊透頂樣子,兩隻手咔咔響,手臂上青筋凸起明顯,江流脈絡似的,含著緊繃的力量感,莫名有些收斂不住。
“你呢。”
他終於放過兩隻手的關節,身子稍微撐起來些,漫不經心地把桌上的耳機推遠,賀星訣在耳機裡嚷嚷有人嗎的噪音總算聽不見了。
“你喜歡什麼樣的?”他看著許朝露,像是隨口一問。
許朝露很輕地眨了下眼,視線和他對上。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裡太悶又太香的緣故,她的心髒在一下下縮緊,呼吸不是很順暢,整個人好像陷入缺氧狀態中。
作為曾經的心髒病人不得不警惕這種危險狀態。
“喜歡時越學長那樣的。”許朝露提了提唇角,語速不自覺有些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池列嶼反應很淡,不出意料的樣子,閑扯著唇角調侃了句,“你的口味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清淡。”
他疲疲沓沓靠坐在椅子裡,剛才還稍微有點精氣神,這會兒看起來就是一副懶透了的樣子,眼珠子沉黑,好像睏倦到極點,忽然撐著椅子把手站起來,整個人一下子拔高,許朝露下意識抬頭看他,就聽見他意興闌珊地說:“準備睡了。”
“哦。”許朝露碰了碰桌上的滑鼠,“不玩了嗎?”
“你想玩可以接著在這兒玩。”池列嶼打了個哈欠,“讓賀星訣帶你。”
“算了吧。”許朝露說,“只有他可能帶不動我。”
池列嶼笑了下,又聽她嘴裡含著果凍,支支吾吾說:“才幾點啊你就睡。”
顯然是還不想走。
“我睡我的。”池列嶼抻了抻肩骨,眼神看起來挺溫和,不知道是從那兒透出的冷意,又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尖銳,“你想幹什麼隨意。”
許朝露:“你睡覺了,我在這兒多無聊啊。”
“實在不想走的話。”池列嶼瞅著她,“要不一起睡?”
“……”許朝露手裡的喜之郎差點掉下來。
“沒洗澡吧。”池列嶼看了眼地面,視線挺豪氣在地上給她劃了塊好幾平的地兒,“給你在這兒打個地鋪……”
“我走了。”許朝露嚯地站起來,“家裡有床不睡睡你家地上,我有病啊。”
剛才池列嶼說一起睡的時候,她還以為這人對她産生了非分之想,沒想到只是欠了吧唧地作弄她。
許朝露走到門邊,握住把手,幹脆地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在身後合上,隔絕出兩個世界。
她腳步頓住,脊背一點點塌下來,靠著牆,突然抬起手,一巴掌重重拍上了額頭。
清醒點許朝露。
她對自己說。
別亂想些有的沒的。
手從額頭滑落到臉頰,許朝露捏了捏自己的臉,像顆被風經過的泡泡,很輕地戰慄了下。
他房間開冷氣了嗎?怎麼把她的手弄得這麼涼。
她在心裡小聲埋怨著。
刻意地不去想,可能是她臉太燙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