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剛在微信上審核了許朝露發給他的主持稿,誇她改得好。
以為就聊到這,忽然他又發來一條。
時越:【我天,理教外面怎麼這麼吵?】
理教?她現在不就在理教對面的西院籃球場嗎?
喜之郎:【這邊有一場超級火爆的籃球賽,我正在看】
喜之郎:【部長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時越:【人也太多了……】
時越:【我這會兒要去經管樓交材料,改天再一起看吧】
時越:【你小心點,別被人擠到了】
他好溫柔啊。
許朝露下意識踮起腳,望向理教方向。
那邊有個腳踏車棚,緊鄰籃球場,不出意外的話,時越會去那兒取車,再騎去經管樓。
新生賽只有兩節,這會兒已經到中場休息時間。
計科系的休息區靠西邊,池列嶼停在原地喘勻了氣,轉頭卻往東邊走。
無數雙眼睛膠著在他身上。
少年掀起球衣,胡亂擦了擦淌到下頜的汗,頭發烏黑淩亂,散著滾燙熱意。
儼然是行走的荷爾蒙實體。
他看似沒有目標,腳步散漫,隨意地停在一個女生面前。
“這場穩贏。”一句人盡皆知的廢話,他說完,見那女生沒反應,有些沒轍,“我毛巾在你那兒?”
直到這時,池列嶼才發現許朝露在走神。
少女雙頰泛紅,彷彿沉醉在某種情緒裡。
下意識地,他順著她目光望去,看見一道騎著腳踏車經過的身影。
白襯衫,黑色雙肩包,修長身材,清俊側顏,月光似的溫和。
一個名字莫名在池列嶼腦中閃過。
時越。
許朝露高三成天掛在嘴邊的偶像。
待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轉角,許朝露才收回目光。
“你剛才說話了嗎?”
周圍太吵,她剛才又走神了,確實沒注意到,邊問邊抱歉地沖池列嶼笑。
話落,意識到身為後勤的職責,她麻利地從包裡翻出毛巾和水。
來不及交出去,就見身前的少年已然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
看都沒看她,語氣很淡:“沒有。”
說完便走了。
身上那點劇烈運動後透出的暖意,也在暮色將至的風中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