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須臾,緊接著,再次熱烈起來。
“不愧是我一姐。”賀星訣連連撫掌,“太理智了,佩服啊。”
許朝露笑道:“在我看來,她這樣已經算答應你了,只要你未來不變心。”
陳以鑠抿著唇,勉力剋制著情緒,但依然能看出他現在很高興:“我不會的。”
就在這時,伊玥也從排練室裡走了出來。
她把長發紮到了腦後,冷豔面龐上飄著兩朵紅雲,狀似鎮定地走到大家跟前,說:“你們看起來很閑啊?”
“原創歌曲寫得怎麼樣了?畢業晚會的表演曲目練了嗎?期末考在即,都不用複習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浪費時間。”
“一姐,你害羞就直說。”姚燁吊兒郎當地看著她,“我發現了,你一緊張就會到處給別人找茬。”
“我沒有。”
所有人齊聲道:“你有。”
“我沒有。”伊玥偏過頭去不看他們,耳後紅了一片,少女情態展露無遺,“你們吵死了。”
七日後,k大125週年校慶來臨。
迎賓彩旗將整個校園裝點得繽紛洋溢,各類演出、展覽、講座在同一天內輪番上陣,校園大門敞開,校友和參觀的遊客數不勝數,幾乎每條校道都擠得水洩不通。
東園男生宿舍內。
“哥,這幾件衣服沒區別啊?”方遊倚在衣櫃旁,眼瞅池列嶼連著換了四五件長得差不多的t恤,“你這麼精心打扮,是要去校門口迎賓?”
另一舍友說:“我聽說團委和學生會纏了你半個多月要你去當院裡的志願者代表,也就是頂級男招待,你不是拒絕了嗎?”
“別問那麼多。”池列嶼站在鏡子前面抓了抓頭發,回頭問,“誰發膠借我一下。”
有人去給他找,找出來了他又說:“算了,不用了。”
噴發膠顯得有點刻意。
還是自然點比較好。
初夏時節,早晨十點的太陽亮得晃眼睛,赫赫揚揚照著地上喧囂的世界。
校門口的柏油馬路上,轎車排起長龍,池列嶼站在行道樹濃蔭下,穿白t,黑色長褲,幹淨清爽得像棵雨水洗透了的白楊,那張臉更是英氣得出挑,從他身邊走過的路人,沒幾個挪得開視線。
池列嶼微眯眼睛,遠遠望見兩輛眼熟的轎車。
又過了五分多鐘,那兩輛車才龜速挪到校門口附近。
今天肯定沒地兒停車,所以兩家人都叫了司機,等他們下車之後再把車開走。
池一恆和溫嘉鈺從後座下來,抬眼就看見他們帥出天際的親兒子,六親不認地走到他們前面那輛車旁邊,為許朝露父母開啟車門。
溫嘉鈺抿唇笑了下,勾著丈夫的手往前走。
四位長輩彙合,林若晗親切地和溫嘉鈺寒暄,許巖和池一恆只互相點了點頭,絲毫不像熟人。
許朝露是學院志願者,要去接待今天來訪k大的重要貴賓,因此接待兩家長輩的工作,就落到了池列嶼一個人肩上。
進入校門往裡走,池列嶼先帶他們參觀了老圖書館、校史室,接下來是教學區域,一邊走一邊閑聊似的介紹學校裡的人文景觀,幾個長輩都有閱歷,自然能看出來,今天的參觀動線和講解臺詞都是事先準備好了的,這孩子用了心。
來到管理學科樓,金融系的院辦和學生會都駐紮在此,林若晗拉著許巖在這裡拍合照,池列嶼負責照相。
管理樓對面就是學校人流量最大的一條路。
有個女生一走一過瞅見池列嶼,激動地拉住她外校朋友說:“快看那邊,那個是我們學校的校草,超帥超高冷的,我和他上同一門外語課,大半學期了,就從來沒見他笑過。”
“我去,這是真的帥。”她朋友手搭涼棚觀察了一會兒,道,“但好像沒有很高冷吧,他不是一直在笑嗎?”
“真的假的。”女生眯起她的近視眼,“天吶,他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去紋了微笑唇……”
上午時間緊,沒逛多久就到了午飯時間。
池列嶼感覺臉都笑僵了,邊走去食堂視窗幫長輩們點菜,邊用舌尖頂著腮幫子,活動臉頰和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