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嶼被她吹得挺爽:“我哪有那個時間,書不念了?”
k大校隊確實找過他,但他想也沒想就拒了。校隊裡幾乎全是專業籃球運動員,一年到頭都在打cu101nove.ba明星賽,他雖然喜歡打球,但從來沒想過把籃球當職業,校內賽已經夠他忙的了。
這時忽然起了風,從林間吹過彷彿帶著嗚咽。許朝露不怕鬼,但她感覺池列嶼會怕,看個《閃靈》都要蓋被子睡覺的人,於是她貼心地緊緊摟住他,舌吻她確實不太拿手,但是貼貼還是很在行的,臉蛋放肆地埋進他胸膛,像只吸陽氣的女鬼那樣深吸氣。
好香啊,青綠的醋栗葉香味混著少年人獨有的新鮮灼熱氣息,她好喜歡。
“我終於想起來我男朋友姓什麼了。”許朝露說。
池列嶼冷笑:“你這反射弧真夠長的。”
許朝露仰頭,笑眯眯看著他:“我男朋友姓喜。”
池列嶼:“哪個男朋友啊?”
“就這個唄。”她用下巴頂了頂他胸口,“我是喜之狼,你就是喜之羊。”
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感覺全身細胞都餓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生理性喜歡?
池列嶼順勢摟住她肩,低笑,胸腔震動的聲音透過骨傳導傳進她耳朵裡,別提多性感。
“行啊。”他低下頭,食髓知味似的用嘴唇輕輕碰了下少女通紅的耳尖,“隨妻姓了。”
……
許朝露回到宿舍的時候,熱水果然已經停了。
她拿毛巾擦了擦身子,難得不到十二點就爬上床,整個人卷進被子裡,臉也矇住。
隨妻姓。
這三個字在她腦子裡飄來飄去,反反複複地回響,讓她的心率和體溫怎麼也降不下來。
池列嶼不是高冷寡王嗎,沒在一起的時候那張嘴簡直比金剛鑽還硬,現在在一起才不到一個月,竟然就會說這麼動聽的話了。
搞得人心動的都睡不著覺。
許朝露之前總覺得,池列嶼和她表白多多少少是被她釣的,也許他本來就對她有好感,但應該不是特別喜歡,否則她怎麼會感覺不到他喜歡上她之後的變化,這麼多年好像都是那個樣子。
但是在一起之後,許朝露慢慢改變想法了。
池列嶼不像是她蓄意釣來的。
反而更像一隻早早徘徊在她腳下,等待著時機自己跳上來的魚。
勞動節假期,林若晗帶著許朝露參加母親的七十壽宴。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離家二十餘載,當年那個青春無畏的林大小姐早已經不存在,現在的林若晗只是一個平凡婦人,她的事業在在場賓客眼裡不值一提,所幸還有個天才女兒,讓別人恭維她的時候不至於無話可說。
許朝露見到了許多以往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企業家、明星,甚至官員,大部分人表面上都親切體面,對她和母親非常友好,好像她們從來都是林家的一份子。許朝露像跳進兔子洞來到新世界的愛麗絲,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姥姥姥爺只有三個孫輩,都是女孩,其中許朝露年紀最長,成績又最好,兩個老人看起來很喜歡她,拉著她問東問西,許朝露看到姥姥脖子上戴的祖母綠項鏈是老媽親手設計並製作的賀壽禮物,她們母女倆也摒棄前嫌相談甚歡,許朝露感覺豪門家庭也沒那麼可怕,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席間,舒夏不停給她發訊息,打聽她的“豪門回歸宴”有何收獲。
許朝露不太好意思在宴會廳裡玩手機,特地跑到外面走廊,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回訊息。
宴會廳坐落於葡萄酒莊園中,走廊圍欄外便是成片的葡萄園林,密密層層的葉子被宴會廳散發的暖光照拂著,淌出油彩一般的光澤。許朝露靠著圍欄吹風,風裡盡著葡萄和橡木的香味,醇厚宜人。
她所在的地方就是走廊盡頭,對面有個獨屬於休息室的露臺,那邊有燈,她這兒沒有,所以她能看見舅媽悠閑地坐在露臺椅子上,耳墜掛著的海藍寶閃爍搖曳,但舅媽看不見她。
舅媽身旁坐著另一個貴婦,兩人正閑聊,許朝露不想偷聽牆角,轉身欲走,忽然被貴婦提及的話題絆住了腳。
“……聽我女兒說,小嬿在學校追一個男孩子啊。”貴婦笑道,“家庭很普通的男孩子,本地人,爸爸開車行,媽媽做民宿代理,我幫你查過了,家庭毛收入就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