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嶼:“……”
這話不耍流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許朝露慢半拍地意識到什麼,小心髒砰砰眺,東張西望轉移話題:“去那兒逛吧……”
邊說邊拽著池列嶼往宿舍西面暗摸摸的鵝卵石小徑上走,沒話找話:“你五一什麼安排?”
“做作業,圖形學project,得在期末考複習月之前弄完。”池列嶼罕見地流露出被學業鞭打的無力,捏了捏她的手,“露神什麼安排?”
“我也做作業啊,還要研究一下你們專業的書,下學期我想輔修計算機,以後往量化方面發展,嶼神帶帶我。”許朝露討好地拱了他一下,又想起一事,“對了,還沒跟你說,假期我姥姥過生日,七十大壽,我媽會帶我回去賀壽。”
許朝露的姥姥?
真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角色。
認識林雅嬿之後,池列嶼才對許朝露外祖家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
林家在雲城富豪圈中都算頂層,産業遍及百貨、旅遊、地産、娛樂,其他新興行業亦有戰略佈局。家族綿延百年,權力核心緊緊握在許朝露外祖這一脈手中,而許朝露外祖父只有一子一女,林若晗當年如果不逃婚,無需工作,光憑家族信託基金的收入,一年九位數不在話下。
為了婚姻自由放棄這樣的生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許朝露出生到現在,只在高考慶功宴上見過一次姥姥和姥爺,當時因為父親在場,二老不認他這個女婿,父親也不待見兩個老人家,因此他們稍一現身便離開了,許朝露只來得及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這個假期,她就要正式回歸林家看望姥姥姥爺,許朝露難免有些掉錢眼裡的期待:“吃草,你說姥姥姥爺那麼有錢,會不會送我一棟樓啊?”
羊腸小徑沒有路燈,池列嶼就著昏昧的光線打量她熱乎乎的臉蛋,不鹹不淡說:“雲城這麼大,你要不先考慮一下地段?”
“五環內就行了,我要求不高。”許朝露舔舔唇,“嗐,一棟樓至少上萬平方,感覺有點夢大了……給我兩套房總有的吧?新聞上說舅舅去年開發的樓盤都賣不掉,剛好送我。”
這算盤珠子打得都彈他臉上了。池列嶼沒應聲,光聽她在那兒喋喋不休:“最近演古裝劇爆火的那個男是他們家控股娛樂公司名下的藝人,也不知姥姥壽宴會不會請他參加,你說我要不要準備點明信片帶過去給他簽名……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呀?”
池列嶼皮笑肉不笑,抬手沒輕沒重地捏她臉蛋:“許大小姐還記得你男朋友姓什麼嗎?”
“這是個問題,我得想想。”許朝露裝模作樣,“我只記得他長得比頂流大明星還帥。”
北園宿舍西面有座小山包,被松林密密匝匝地圍起來,防止學生上山亂跑。兩人這會兒就逛到松林屏障的外圍,在最邊上一幢建築的牆根處,男生身影高大,夜色中比筆直的黑松還挺拔,衛衣下擺被女生揪得歪歪斜斜,白色球鞋踩著地上枯葉,嘎吱嘎吱,鞋底碾過葉子往前抵,女孩的帆布鞋緊張地翹起來,不小心踩到他雪白幹淨的鞋面上,男生卻毫無感覺,撐著牆的手臂青筋暴起,另隻手鬆鬆摟著女孩的腰,看起來格外剋制,但親她的動作卻挺兇,因為時間緊迫,過幾分鐘宿舍就關門了,他還要飆車趕回離這兒老遠的東園,簡直要命。
除此之外,他倆自從上次在家裡初吻之後就再沒親過,都有點憋得慌。
週中有兩次差點能親上,一次在圖書館,許朝露腳都踮起來了,結果男朋友被導員奪命連環ca叫走;另一次在北園食堂後邊,兩人手牽手散步,賀星訣突然從旁邊騎著摩托竄出來,雙人行變成三人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今晚風很靜,松林間有斷斷續續的蟬鳴聲,初夏將至的味道。
池列嶼估摸著還能親最後一分鐘,心跳又重又亂,額間都沁出了點汗,有點急躁地吮著她唇角,像含著一朵緊閉的花骨朵兒,花瓣木愣愣地合著,稚嫩青澀,不太配合。終於感覺舌尖好像探進去一點,都沒嘗到什麼滋味,下腹突然被人撓了下,日了,他直接起反應,直起腰,拎野貓似的揪著許朝露後衣領把她拎開,聲音又冷又低又啞:“你幹嘛?”
還能不能循序漸進了?接個吻嘴都不張開,手特麼在下面亂摸。
“我沒幹嘛啊?”許朝露雙手仍攥著他衣服不放,“我、我緊張,你突然伸舌頭,我抓點東西怎麼了?”
而且她抓的只是腹肌,又沒碰到什麼不該碰的。
池列嶼簡直被她無賴到,挪開眼,喉結很重地嚥了下:“你手伸進去幹什麼?”
“我伸進去了嗎? ”許朝露臉爆紅,她覺得自己最多隻有三分故意,剛才池列嶼舔她嘴角的時候她真的巨慌,之前都是幹幹的吻突然變得濕濕熱熱,她全身被電到,揪著他衣擺的手下意識往前亂抓了下,好像確實無阻隔地碰到他身體了,燙得要命,肌肉真是塊狀的,清薄分明,像日久天長沖刷而成的溪底石,自然又性感,她就那麼多停留了一下下,都不到一秒,就被他拎開了,真的很小氣。
池列嶼把衣服從她手心裡扯回來,撣撣平,一臉存天理滅人慾的冷淡,垂眼睨著她:“女生接吻的時候正常都是抱著男生脖子吧,你以後把手拿上來。”
語氣帶著明晃晃的命令。
許朝露硬氣地拒絕了:“我不要,我就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