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這場小組賽以計科系毫無懸唸的勝利落下帷幕。
池列嶼直接在場館裡的淋浴房沖了個澡,頭發擦到半幹,亂糟糟東一撮西一撮的也不打理一下,就這麼長腿闊步橫穿場館走出來。
賀星訣站在場館門口等他,遠遠望見池列嶼那一頭囂張的亂毛,這造型也太隨性了,他忍不住舉起手機拍了張照。
拍完低頭看一眼,直呼日了狗了——這股子時裝周t臺秀場的氣質是真實的嗎?
嘖,不愧是我兄弟,什麼發型都能駕馭自如。
“去吃飯嗎?”賀星訣等池列嶼走到近旁,問。
池列嶼:“去西園球館。”
“去那兒幹嘛?”賀星訣想了想,“噢,金融系在那兒打是吧?”
他們左手邊的牆壁貼滿磨砂鏡面,池列嶼這會兒總算想起來照顧一下個人形象,轉身面對鏡子,抬手把淩亂的頭發全部抓到額上,額頭和眉眼清晰暴露在燈光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桀驁張狂,淡聲對賀星訣說:“你不是說我們以後可能要和他們打淘汰賽?那就提前去觀摩一下他們的水平。”
“有道理。”
直到走出場館,騎著摩托來到西園,賀星訣才慢半拍地想到什麼:“都這會兒了,過去還能有比賽看麼?”
果不其然,他們車還沒停穩就聽西園籃球館裡傳出喝彩聲,聽起來像在拍合照,比賽早已經結束了。
走進館內,觀眾比他們那場少很多,但也算得上熱鬧。
兩人一眼就望見球場上某個興高采烈的纖細身影。
她穿著米色圓領毛衣、灰色運動褲,頭發高高紮起,細白的脖頸透出運動後的淺粉色,和其他幾個幹後勤的女生一起,正在系隊男生的指導下玩兒投籃。
“我五投四中了,哈哈。”女部長大笑著將籃球丟給許朝露,“朝露,現在這裡最差的就是你了。越越你好好教教她啊。”
許朝露這人,典型的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部長丟到她手上的球她都沒接住,時越跑了幾步幫她把球撿回來,遞過去:“盯著球框白線的邊角,手腕發力單手推出去,不要兩隻手抱著扔。”
“好的,我知道了。”
許朝露調整半天站位,選定一個風水寶地,照時越說的做,球一脫手直接飛出球框,白線碰都碰不到。
她汗顏,趕緊把球撿回來:“我再試試。”
連著試了五六次,唯一一次砸中白線了,球反彈下來繞著籃筐轉一圈,沒進,給她整得都有點火大。
“使點勁試試。力氣太軟了。”時越在旁指點。
第七次,許朝露手臂肌肉繃緊,帶著一雪前恥的決心,狠狠將球拋了出去——
砰的一聲,球砸中籃筐邊緣,疾速反彈回來,精準命中她的腦殼。
許朝露措手不及,“啊”地慘叫了聲,整個人被砸得向後倒去。
力道其實並不大,她覺得自己頂多踉蹌幾步,不至於摔倒。
沒想到下一瞬,一左一右兩只修長的手臂同時從後面環住她的腰。
左邊那人力氣明顯更大,也更無所畏懼,直接貼著她纖瘦柔軟的腰肢抱緊,將她整個人摟到了懷裡。
一股熟悉的醋栗葉清香鑽進鼻息間,青澀而又馥郁,裹著滾燙氤氳的熱氣,鋪天蓋地,將她完全籠罩。
“學長。”池列嶼一手摟著許朝露,抬眼瞭向時越,目光在他落空的手臂上停頓片刻,“要扶女孩子,起碼先把手洗了。”
時越怔了怔,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敵意:“我只是怕她摔倒。”
“用不著。”池列嶼淡淡道,“這不是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