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不熟,此刻又是獨處,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只好再找些話題。
「其實,殿下也可以考慮考慮自己的婚事,若是能找一個世家貴女,對殿下的前程也是有助益的,就像齊王……」
「不必了。」裴雲徽打斷了我,語氣不悅:「孤與他不同,婚姻之事,莫要再提。」
說完給了我一個多管閑事的眼神,起身便走。
我方覺說錯了話,自己懊惱了一番,不知不覺竟過了半個時辰。
耳邊傳來一陣笑聲:「我就說紫蘇姐姐還在這裡,你看,我猜對了吧。」
我抬頭,只見裴嫣然和青鳶手挽著手走進來,在我身邊坐下。
「紫蘇姐姐,你怎麼滿面愁容的樣子?我皇兄呢?我不是讓他護著你的嗎?人呢?」裴嫣然探著頭望了一圈,不解道。
「被我氣跑了。」我嘆氣道。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我皇兄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對待外人更是如此,你竟能把他氣著,可真不容易!你且說說,怎麼氣著的?我聽個熱鬧。」
我只好將方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哦,是這件事,那也難怪。」
裴嫣然忽然認真起來,嘆道:「說來我皇兄也是命苦,一開始父皇為他定了太後的侄孫女做太子妃,他與那位姐姐也算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可那姑娘天生有心疾,本已調養好了,不知為何,在大婚前夕忽然舊疾複發,沒了。皇兄為此傷心了許久。後來父皇又為他安排了兩門親事,誰知那兩位姑娘也都在大婚前相繼去世。
「於是就有人傳言,說皇兄克妻克子,命中無妻。他自己也絕了這門心思,央求父皇不要再給他安排婚事了。
「我聽他府裡的人說,皇兄每逢清明冬至還會給這些未過門的妻子上香燒紙,尤其是第一位,至今還傷著呢。皇兄一直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們。」
「竟有這等事!」青鳶聞言驚道:「那他怎麼辦?一直不娶妻嗎?那日後他若當了皇帝,百年之後讓誰繼位呢?」
裴嫣然忙捂住她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仔細被有心人聽了去,闖出禍事。此事是皇兄的私事,或許他有一天想通了,又娶妻了呢。」
「對對對,是我失言,該打該打。」青鳶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嘴,逗得裴嫣然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