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雅克熟練起身,檢查門是否完全鎖好,然後半跪下來,低頭看著胸口位置飛出只灰黑蝴蝶。
它燃燒、拉長,將屋子裡唯一的人類籠罩在內。
再次抬頭,雅克看到了那尊自帶神聖氣息的雕像,看到了站立於雕像手上的黑鴉先生。
“很抱歉黑鴉先生,我還沒有足夠有價值的東西能夠用來‘購買’。”
即使自認沒什麼值得圖謀的,雅克還是本能地謹慎,拒絕不符合價值的饋贈——那往往會在意想不到時,讓人付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代價。
語氣盡量恭敬,雅克卻長久沒聽到回答。
因為從來不直視黑鴉先生,他也就無法從表情上看出任何傾向——普通的鳥類當然不行,但黑鴉先生不同,剛開始時,他還見過這位先生的笑容。
那是一種詭異的、讓人心髒停跳的感覺。
“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沉默中,雅克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觀點。
“不,你不用額外付出什麼,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意味不明的話語沉入夢境,但回到現實後,它們依舊在雅克的腦海中回響。
同時,和第一次進入魔法屋時一樣,伴隨著話語鑽入的還有許多知識、事件。
激動又膽怯地理解完,雅克對黑鴉先生的目的産生了一點猜想——它似乎是想拯救剩下的所有人、所有好的人。
難怪祂曾詢問長輩身邊那位以聽力見長者的情況,難怪祂關注邊境異獸的情況……
終於獲得一直追尋的真相,雅克憤怒又急切,想給自己插上翅膀,像那些飛翔到死亡的報信鳥一樣,立即回到能使用權力的位置!用生命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已經清楚意識到:所謂邊境和守衛,根本就是個巨大的騙局!
……
聽說自己睡著的時候,尤利婭自己去了森林裡,還遇到了偷溜過來的異獸!
蘭斯整個人都像是被裝進了火爐!馬上就會因為即將到來的低溫炸開!
但真的上門拜訪,看到她給自己裝好的魚幹,又沒法真的把臉板起。
蘭斯環顧了精心裝飾過的大廳,最後也只是冒出了句,“你真是被你哥哥慣壞了!”
面對尤利婭沒有一點變化的眼神,蘭斯沉默了。
“過兩天,我會過來住,看著你!”
“他們平時也不說找點人……不過也是,在這裡也沒有熟悉的,不敢交給別人也合理……”
【只要你不和我住到一起,完全可以!】
尤利婭對此毫無意見,畢竟獨自一人的時間並未被侵佔。
甚至因為尤利婭的作息太過健康,而蘭斯似乎聽誰說過內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嚴格檢查小孩的食物……兩人在其他人去“清掃”時,兩人過得極其健康。
女巫覺得這樣的生活有點沒意思。
於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在又一個只剩下兩人的日子裡,蘭斯帶著她出門逛街去了。
而作為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的人,蘭斯對小鎮的瞭解遠比阿爾貝特深,她帶著小孩認識了幾個同齡的孩子,以及另外一些值得信任的人。
讓尤利婭意外的是,這部分中,大部分其實都不怎麼愛喝酒。
特納爾建立於駐地之外,但所有人都曾自己或是有家人站上過戰場。
不過,身體有問題,還留在這裡的並不多見,尤利婭就是其中之一。
這讓她在接受了基本的友善外,還得到過多的照顧。
因此,即使蘭斯在不久後被要求離開小鎮治療,尤利婭也能很好地生活在特納爾,並獲得了一些“追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