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是普通人襲擊了她?
那雙灰藍的眼睛依舊澄澈,沒有一點雜質。
阿爾貝特慢慢捏緊了手掌,默然許久,才把妹妹從地上抱起。
尤裡婭還想撿起那根骨頭,但反應不是那麼及時,沒能成功。
“有急需處理的傷口嗎?”
武者做好了啟程的準備,隨口詢問。
阿爾貝特搖頭,“沒有。”
“那就行。”
武者換了一柄更輕便的武器,抬頭略做辨別,就開始帶路。
在地面前行,不考慮身體負荷的情況下,雖然武者前進速度能夠達到一定的程度,也還要考慮那些瘋狂的異獸,因此不算快——這給了阿爾貝特機會。
他藏著一些對身體沒有傷害的藥粉,在某次夜晚使用。
建立起了“友誼”,武者對他很信任,直接中招。
把昏迷過去的人掩蓋到安全的地方,阿爾貝特從另外的方向返回。
之前幾天,在前進過程中,武者一點都沒有掩蓋那位醫師的目的,說明瞭他們準備什麼做,怎麼讓人類能夠透過異獸的某些特徵提升能力、獲得生存空間,不至於滅種。
可憑什麼是尤裡婭?
阿爾貝特根本不信,不信沒有另外的人有這樣的情況!
尤裡婭連十歲都沒有。
她已經承受了一個孩子不該承受的苦痛。
阿爾貝特自認為給許多人帶來了厄運,朋友、老師、家人……以及,最後一個血緣相連的人。
掙紮許久,他決定做最後的抗爭。
無論人類之後會是怎麼發展,他的妹妹都不會再經受那些東西了。
阿爾貝特察覺到了心靈中的偏執,但不認為這是有什麼不對。
死去兩個人並不會影響什麼。
他們總會找到替代。
就像珊德拉、米戈雅老師、特納爾鎮民……甚至沒誰記得他們。
阿爾貝特只能剋制自己報複的念頭——母親的小隊什麼錯都沒犯!——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知道花費了多久的時間,阿爾貝特順著河流向上,來到了熟悉區域的邊緣。
兄妹倆配合,一路殺到現在,戰鬥方式都成熟了不少。
他們回到了那棟遍佈野草和藤蔓的石屋。
只要不是面對人類,尤裡婭擁有相當強的戰鬥能力,因此每天都去巡視領地。
阿爾貝特有發現,她對異獸們有強烈的渴望,但始終剋制著沒再吃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