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再次黏上來,珊德拉也只是看過一眼眼,就轉回了注意力。
但她清楚,之前總體上算是沒受到騷擾,在索希爾下來之後,自己這邊的狀況可能會發生一點變化。
好在,珊德拉已明確了一點:自己的對手確實是失去了、失去了心靈?因為不管她怎麼詢問、嘗試交流,都沒得到他的只言片語,甚至眼神也漸漸渾濁……這不是從表面看出來的,而是感覺——屬於是人和野獸間,最直觀的區別。
他好像在某一個沒被看見的時刻,失去了人類被妖精贈與的靈光和智慧,成為了等級更低的生物!
生物……頭腦中一道閃電劃過,珊德拉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覺得尖刺熟悉了!
“那是,在邊境用過的,從異獸身上弄下來的東西!”
她控制不住音量,極度詫異——這絕對是不允許帶入的!只有限制內的藥物和武器可以,超過了就是作弊!
可現在,這樣明顯的行為卻沒有得到制止!和過去的那些比賽都不一樣!
正想進一步提高聲音,將這件事告知給監管的那部分人……可在聯想到過去那些違反規則者受到懲罰的時候,珊德拉順勢就聯想到了那些熱衷“鬥獸”的觀眾。
注意力轉移,珊德拉的耳朵終於再次捕捉到了場外嘈雜的聲音,和之前的熱烈不同,現在根本聽不清楚是些什麼東西——絕對出現了什麼意外!
確認這件事,珊德拉不再糾纏,又周旋了一陣,脫身離去,想要去尋找另兩位已彙合的隊友。
索希爾拉下遮住半張臉的衣領,臉上同樣有些傷口,正上躥下跳躲避從上空直沖而下的尖刺。
見珊德拉終於過來了,他做出了一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珊德拉迷惑不解地放慢速度、靠近過去,聽到靠近的破空聲,她猛地停下,精準控制住了自己前進的趨勢,未被刺穿。
那根長度完全比不上邊境看見的,但殺傷力卻完全能與之媲美!直接就沒入了地面大半截!
要知道,這裡可是曾經的鬥獸場,使用的材質從來都屬於頂尖的那類,不耗費一點精力,是沒辦法造成明顯損傷的。
……從攻擊的方向來看,攻擊者是想要殺掉我!
不知道作何反應,因為昨天和之前所有的商量中,頂多是能夠陰險地弄出點規則之外的事,在當時或是之後受到懲罰……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想過,甚至沒出現在她的夢境裡出現過!
索希爾還算了解她,知道她此時還沒反應過來,於是扯開嗓子,“你看最上面,那是我們現在能處理的嗎??”
“我剛開始都沒發現!還是隊長提醒的!!”
看著一大片的尖刺沖向出聲的人,珊德拉停留在原地,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
較高的石柱上蹲著個紅影,她被猩紅的顏色侵染了衣物,並向下蔓延到了灰黑摻白的柱子頂端。
那原本發高挑的女性現在縮成一團,腰側、背部不斷有尖刺冒出,臉部則覆蓋著一層淺淺的白色絨毛,完全模糊了原本的五官。
這位“遊俠”——這是隻屬於戲劇,被一部分武者用來調侃自己的稱呼——她麻木地拔下一根又一根材質不明的武器,精準投向一定範圍內發出聲音的任何生物,不分敵我!
“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珊德拉目瞪口呆的同時,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只是無聲地提出質疑。
發現比賽的舉辦者沒有進入場地,明顯是想讓小隊的人作為直接面對的人,她咬緊牙齒,提著劍沖過去,挑開了依舊在騷擾隊長,且看起來最正常的那位武者。
知道自己頂不住看起來即使異變後,依舊是最厲害的……她只能嘗試減輕隊長的負擔,創造機會……但說起來,現在能不能殺死這幾個人?如果殺死了,屬於違反規則嗎?
珊德拉心神一陣恍惚,被對方找到機會,切開了肩膀位置的保護盔甲。
這是正常的那位,即使手臂有損傷,但也還有腦子……在心裡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她立即進入戰鬥的狀態。
等到原本針對的那位追過來,珊德拉只是猶豫了下,就發現他被隊長吸引了過去……還好,如果這樣,就是她對上正常但實力欠缺一些的那位,隊長處理一強一弱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這和之前的安排沒有區別。
而上面那個無差別攻擊的女性,則教給索希爾來處理——只要讓她從高處離開,失去高空優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