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一隻羊學人立起雙蹄走路,只為了讓雞誤以為它是前來餵食的人類。雞會跟著它進入漆黑的屋子,然後被吃掉,悽慘的死去。”
“……”裡蘇特躺在床上,只是翻了個身,依然不說話。小小的我趴在枕頭旁,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他長腿的盡頭。
“一聽就覺得很可怕呢,我覺得它是惡魔……裡蘇特,你怎麼看?”我在他耳邊輕聲叨叨。
他不說話,我繼續自言自語:
“說起來,在認識你以前,我總以為聲音好聽的人都長得很醜呢。”
“不過啊,你的帽飾也太奇怪了,r·i·z在法文當中有米飯的意思,所以你非常喜歡吃米飯?”
但是誰沒事把米飯的字母掛自己帽子上啊?
我又仔細一想,這也很正常,畢竟他的名字叫黑色燴飯,可能他真的很喜歡吃米飯吧。
……這該死的不正常的邏輯鏈條啊!我完全說服不了自己。
“為什麼你就不能多嘗試一下其他的顏色和字母搭配呢?”
見我仍然不停的說話,他轉過來,伸出長長的手指,戳了我一下。
“啊,好疼。”我含淚摸了摸腹部,上衣t恤下部分凹進去一個指頭造成的半圓褶皺坑:“你不要下手這麼重,很疼的嗷。”
“……你太吵了。”
“可是人活著不說話幹嘛?我不說話……會死的。”
他的眼睛望向我,在我看來很是震撼。
上挑的眼皮拉出一條深長漂亮的曲線,只有眨眼的時候眼睛才會動,半輪血月周遭是一片烏泱泱的黑色,瞳孔直直盯著我,平靜的讓人害怕。
我語氣漸漸弱了下去。
“你不用這樣反複試探我的底線,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你的父親。我說了不會對你做什麼,還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他的說的很認真,不似作偽:
“我之後會帶你去撒丁島尋找你的父親的訊息,你只要記得派上你的用場就行。”
我心虛的撇開視線,還以為他會說什麼“你要是繼續說話你現在就會死”之類的狠話呢。
之後,我向裡蘇特請求在我唇上傷口的位置,上一個銀金屬的唇環。
原因是每次都下意識去摸,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沒說什麼,伸手用大拇指重重摁在我的傷口上,蹭了兩下,我又疼的大叫,下一秒就感到下唇上有環的觸感。
他同我對視,只說了兩個字:“怪人。”
說實話,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覺得我奇怪,畢竟我才覺得他才是是怪人。
他常常不在,我待在房間也閑得很,就又悄悄溜出去和莉茲徵戰了。
我愈戰愈勇。
最成功的一次,是我跳上了莉茲油光水滑的背部,抱著它的脖頸,騎著它愣是很久都沒有掉下去。
跳下來後,莉茲皺著臉,尾巴豎起來,喉嚨裡發出重重的喵嗚聲,像是在叫罵。
我冷眼站在它面前,抱著手臂,也大聲叫罵。
場面一陣“喵嗚嗚嗚嗚嗚嗚嗚”,都在比誰聲音大,幾近失控。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陣低沉的笑聲,猝不及防酥的我腿抖了下。
在奇怪地方藏起來的裡蘇特忽然顯形,他身體微微搖晃,劉海那撮毛一顫一顫的,又很快是那副令人害怕的表情,讓我幾乎以為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