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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因娘嫌棄我的痦子。
就算我給她梳的新發式讓她壓了其他姑娘一頭,她對我依舊沒什麼好臉色,整日非打即罵。
在客人那兒受了氣,她就會沖我撒火。
她罰我長跪,抽打我的胳膊小腿,不許我吃東西。
我為了少捱打,就主動捉筆幫她寫詩寫曲。
她憑借這些詩詞拉來了好些識文斷字的客人,他們出手大方,要求少,比商人好伺候,是難得的佳客。
因孃的日子好過了一些,怕我投奔樓裡其他姑娘,也就不再動手打我。
只是她有時候會故意問我:
「既然你識字,想來以前也是大家小姐,怎麼會淪落到我們這種地方?」
我指指痦子,低下頭,適時流露出一點難以啟齒的羞憤。
她就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然後讓我幫她脫鞋,倒夜壺什麼的。
好像使喚了我這樣好出身的小姐,讓高枝的花落入比自己更不堪的泥沼,她就能更歡喜,更快活。
我總覺得,像因娘這樣暴躁愚蠢,混混沌沌地活著,也沒什麼不好。
拿了賞錢就高興,捱了打就拿更弱小的人出氣,不去想明天怎樣。
我厭惡她,看不起她,卻又羨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