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綠眸的男人抬眼，“五條家的那小子，只會逞強的臭小鬼。”
“別用那副眼神盯著我，那小子還有一口氣。”伏黑甚爾嗤了一聲，“本來只打算讓他受點傷，失去行動能力就差不多的，結果那臭小子非要拼命。”
“……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他留下一口氣嗎？”
“哈，開什麼玩笑，悟怎麼可能會輸？”夏油傑上前一步，還是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你這家夥……給我去死！”
特級咒靈·虹龍頃刻而出！
伏黑甚爾招架得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閑心說話：“看著大小姐的份上，我沒殺那小子，自然也不打算把你怎麼樣。”
“星漿體已經死了，任務完成，你們再怎麼反抗也於事無補。”撕碎虹龍之後，伏黑甚爾揮刀反手在夏油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所以你們現在該做的是把自己收拾幹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去陪大小姐玩兒。”
“而不是在這兒做毫無用處的掙紮！”
“嘭”的一聲，夏油傑被擊飛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呵。”
夕陽本體在一點一點降落消失，奮力發出的餘暉卻逐漸染透了整個天際。
已經拿到酬金的伏黑甚爾本打算離開，卻被一道人影攔住。
看清對面是誰後，伏黑甚爾不爽地“嘖”了一聲。
渾身是血的五條悟抬起了頭，他的眼神中沒有恨意，沒有憤怒，只剩下漠然與虛無。
現在在看清男人的那一刻又多了點恍然。
“啊……”五條悟說，“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小時候……你這家夥，是不是一直纏著阿霜的啊？”
……
“晨露＊。”
等回過神，五條未霜便聽到哥哥的聲音又冷不丁從頭上方傳來。
“那個公司的名字，就叫‘晨露’吧。”
五條未霜一愣。
“我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呢……”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恢複正常了，他假裝不滿地抱怨道，“難道阿霜不喜歡嗎？我好傷心……”
“不，不！”五條未霜急忙掙脫哥哥的懷抱，仰起頭看向哥哥，眼神十分認真，“非常好聽的名字！我很喜歡！新公司的名字就決定是這個了！”
“哼哼。”五條悟又黏住五條未霜，蹭了蹭她的頭發，“這還差不多嘛~”
拖著黏在身上好像下不來的哥哥，五條未霜一步一步來到了死掉的伏黑甚爾面前。
她蹲了下去，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其實五條未霜也知道，這個動作完全就是多此一舉，明明半個身子都沒了，能夠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可五條未霜下意識地就這樣做了。
……真的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五條未霜茫然出聲。
五條悟垂眼，“這家夥是為了懸賞來的，星漿體的懸賞。”
他的語氣平靜地像是個旁觀者，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憎惡：“其實也還算合理，他是術師殺手，能夠接到有關於天內的懸賞很正常。”
“是我殺了他。”五條悟沒有說自己和伏黑甚爾打了兩次，而第一次差點被伏黑甚爾殺死。
五條未霜喃喃出聲，手指不自覺攥緊：“那天內……”
“死了。”五條悟平平淡淡地補充。
“「六眼」看到的，他把天內的屍體帶走，交給了那群付給他賞金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親眼見到天內理子。
“阿霜，我要去把天內的屍體帶回來，你跟我走嗎？還是留在這兒等我？”五條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