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常是一串奇怪的矛盾,你會依他如父,卻又憐他如子;尊他如兄,又復寵他如弟;想師從於他,跟他學,卻又想教導他把他俘虜成自己的徒弟;親他如友,又復氣他如仇;希望成為他的女皇,他唯一的女主人,卻又甘心做他的小丫鬟小女奴。——張曉風
謝心若感覺到室內一片光亮,哭著從沙發上抬起腦袋,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兩行清淚掛在臉上,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抱枕就砸向他,謝向陽躲了下,沒有砸到。
這下謝心若更加氣憤一連幾個抱枕都被謝向陽躲過,謝心若氣不過,隨手從茶几上摸了一個東西就扔過去,謝向陽這下居然沒躲,菸灰缸擦過額頭,硬生生的捱了一下,謝心若聽到他悶哼一聲,一時愣住了,不哭不鬧的看著他。
謝向陽看著她呆呆的模樣,突然笑了:“這會兒解氣了?”
謝心若詭異的看著他額頭上冒出的血,心裡懊惱萬分,但更多的是因為心疼,氣不過的喊道:“你不是挺能躲得麼?為什麼不躲?”
謝向陽走上前,坐到她身旁,輕描淡寫的說:“我前面躲了那麼多次,你都不解氣,我再不讓你砸一下,你心裡能好受?”
“可我不是真心要砸你的啊?”
“我知道。”
“都怪你。”
說完謝心若又哭起來,想起之前的委屈,無限的淚水湧動出來,謝向陽抬手擦了擦她的臉,笑道:“別哭了,乖啊,好醜。”
“你嫌棄我?”謝心若聽到這麼說,哭的更大聲。
“我不嫌棄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裡捨得嫌棄啊。“
謝心若看著他,哭聲戛然而止,她抬手摸著他的臉,道:“向陽,你流了好多血。”
謝向陽摸了一額頭,頓時覺得黏糊糊的,一看果然流血了,但看到他小女人自責的模樣,忍不住想逗她:“怪不得那麼疼,不會流血致死吧。”
“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能說不吉利的話。“謝心若說完,眼淚有掉下來了。
“好,我不亂說話,但你也別哭啦。”
謝心若突然趴在他懷裡,抽泣道:“我——不——不哭了——你——你不要——在——再亂說話。“
謝向陽摸摸她的頭,說道:“恩,若若真聽話。“
謝心若從他懷裡爬起來,匆匆的跑到樓上,又匆匆跑下來,下來時,手裡拎了一個醫藥箱,謝心若看著他的眼前都被血糊住了,頓時有些害怕:“向陽,我們去醫院吧,我害怕。”
謝向陽從她手裡接過醫藥箱,兀自開啟,拿了消毒水灑在醫用棉紗上,扶住額頭輕輕的擦了一下,對她說道:“你看看傷口大嗎?“
謝心若捧住他的臉仔細的看著,突然放鬆一口氣,道:“幸好只是破了點皮,看到流那麼多血,嚇死我了。”
謝心若沒有感覺到謝向陽突然變的熱烈的眼神,依舊在那裡觀察傷口,這個角度看去,謝向陽正好對著她的胸部,那抹洋甘菊的香氣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竄進他的鼻腔,謝心若說話的熱氣正好灑在他的傷痛處,麻麻的,癢癢的。
半響,謝向陽終於忍不住拉下她的手,在她唇上親了下,開玩笑似的:“如果現在不上藥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流血身亡。“
謝心若拍了一下他,惡狠狠道:“閉上你的烏鴉嘴。”謝心若低下腦袋,語氣充滿自責:“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謝向陽看她這副模樣,不忍心在逗她,說:“我不說了,若若給我上藥吧。”
謝心若輕輕的給他的傷口消毒,一邊擦拭傷口,一邊說:“疼麼?你要是疼的話就告訴我。”
謝向陽藍眸灼灼的望著她,道:“有一點點。”
“那我再輕點。”謝心若的手下意識的又放柔了幾分。
謝向陽突然開心的笑了,這點傷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不疼的,但是他就想看謝心若為他擔心的模樣。
謝心若在他的額頭包紮了一下,包紮完看了一下,忍不住點點頭,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說:“好了,這幾天這一塊別再沾水了。“
謝向陽抱著她,在她懷裡蹭了蹭,道:“那從今晚開始你幫我洗臉。”
“好。”謝心若答應完,看到謝向陽嘴邊揚起的笑容,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上當受騙了,他明明傷的是額頭又不是手,不過看在受傷的份上,謝心若倒是沒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