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相信,每一條走上來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跋涉的理由。每一條要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選擇的方向。——席慕蓉
也許愛情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都有著不得不堅持的理由,也有著不得不那樣選擇的方向。
但它不是氧氣,不是水,不是我們的必需品。
謝心若第一次接到來自h的訊息時,她正坐在謝向陽書房裡看書,然後她收到了來自h的郵件,自那以後,檔案每天一封一直未曾變過。
半個月過去,這天,謝向陽早早去上班了,謝心若把秦媽媽和安安支出去,自己整理了一下檔案的內容。
檔案顯示當時謝蘭去世,確實是人為的導致剎車失靈,警方當時也確認可能是人為導致的剎車失靈,負責當時案件的警察也曾順著這條線索調查過,檔案上說謝向陽早警察一步把背後兇手的痕跡給抹掉了,甚至那兩個負責案件的警察現在也都不在警局工作了。
最後這件事的處理卻是普通的交通事故,除了當時那個肇事司機現在深度昏迷躺在病床上,這事就這樣平息下來了。
謝心若當時還小,她只記得當她知道母親出事,是在謝蘭葬禮的前一天。
再後來她就在葬禮上見到了傳說中的舅舅,謝向陽。
檔案上還有關於謝蘭逝世後,關於謝蘭的遺囑,謝氏繼承人,股權分配的內容,這個她是知道的,當時律師宣佈遺囑的時候,是在葬禮之後,她和謝向陽都在,只是當時謝向陽已經是謝氏的董事長了。
這些她從未多想,她也不關心,她只知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誰的出現,才給了無限的溫暖。
可是這一刻她忽然才發覺,那麼愛她的母親,為什麼遺囑上,只把謝家老宅,和她的私有財產留給了她,而關於謝氏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她知道謝氏是兩家老人曾共同努力建立的,但她作為母親的親生女兒,母親不讓她繼承謝氏,至少分配一些股份給她,而不是把一切都給了十幾年不曾見過的謝向陽,可是事實她什麼都沒有,而謝向陽擁有了原本屬於謝氏的一切。
她想不明白,也說不通,好多事情互相纏繞,現在才發現她居然不曾懷疑過,或許她從來都不曾想去懷疑。
她相信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她說服不了自己了呢?
她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才覺得她出了安安,她什麼都不曾真正擁有過,她像是活在一個他編制的巨大的謊言裡,她是否該慶幸自己的無知才導致在他身邊這麼安然無憂的度過那麼久。
這麼多年,他對她的好,對她的言輕語暖,她不敢想,那些都不過是他籠絡的手段。
這一刻她雖然難過,但她心裡仍心存僥倖,她要把檔案全部刪掉。
他說過,只要她問,他就會告訴她,所以她應該給他個機會,給彼此個機會,不然她的安安怎麼辦。
如果他說是假的,那麼,她就當做不曾看見過。
如果他說是真的,那麼,那麼……
謝心若慌亂的收拾了一下,向謝氏趕去。
謝氏,偌大的玻璃房內,謝向陽站在落地窗前,聽琳達彙報工作,等琳達說道:“謝先生,今天顧小姐,又來公司了,您還不見麼?”
謝向陽轉身,看著她,說:“她還沒走?”
“是,最近她天天等在這邊。”
“好,你先出去,讓她進來吧。”
琳達抱著一摞檔案走出辦公室,走到秘書檯旁邊敲敲桌臺,對著秘書說:“讓顧小姐上來吧。”
顧瀟瀟上來時,就看到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專注的批閱著檔案,是誰曾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
想想他對她做的事,此刻看到他,竟一點也恨不起來。
謝向陽知道她進來,說:“你找我什麼事?”
顧瀟瀟把胳膊撐在辦公桌前,附身看他,說:“你就那麼不想見我?”
“有事說事,你天天等在這裡,難道就是說這些廢話?”謝向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手裡翻閱著檔案,並沒有因為談話而放慢速度。
“你難道不想知道前些天,我和她見面都聊些什麼?”
“不想。”
“她讓我幫她調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