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坐在椅子上,手裡的茶盞還沒有來得及放下,他看了康熙好幾眼,這才輕哼了一聲,放下茶盞,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有些不滿地嘟囔:“阿瑪果然不疼我了,我才剛剛回來,屁股都沒有坐熱板凳呢,就想著把我給攆走。”
說著他嘆息了一聲,滿是憂愁地道:“唉,我果然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啊。”
康熙聽著他的話,拿起一本奏摺抬手朝著他的腳下扔了過去,對著他笑罵道:“要不你不走,在這裡幫著阿瑪看摺子?”
這話一出,胤俄任何的悲傷都消失殆盡,他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
想讓他看摺子,簡直是想都別想。
康熙看著跑走的胤俄,忍不住地笑著搖頭,拿起摺子繼續看了起來。
胤俄的日子又恢複了正常,他每天帶著人種地,時不時地再去趕鴨子,撿鵝蛋,還會往山上跑,每天的日子都十分的充實。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之後,梁九功找了過來,他對著胤俄微微地行禮,笑道:“十阿哥,皇上說讓您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準格爾一趟。您再不去九阿哥都要不能吃飯了。”
胤俄端著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對著梁九功滿是好奇地問道:“我九哥怎麼了?還不能吃飯了?想我想的嗎?”
按說也不可能啊,他九哥今年過年的時候,還說他就知道壓榨他,掌控他的,怎麼這會兒就想他想得不行了?
梁九功聞言,笑著解釋道:“九阿哥種地種不出來,種子成活率低,加上大棚的投入,讓他著急上火,知道您從兩江總督府回來,就每天給皇上一封信,催促著您過去呢。”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道:“他不敢給您寫信,是擔心您這邊壓榨他。”
要不是皇上被煩得沒辦法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催促著讓他上路了。
胤俄看著梁九功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放下了手裡的茶盞,對著人道:“行,那我明天出發。”
說著他擰眉對著梁九功道:“不過我二哥可能沒辦法過去了,他前幾天得了一場風寒,到現在都沒有好呢,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還是讓他在莊園好好地休養吧。”
這幾天天氣變化有些無常,胤礽又在弄那個小花園,現在裡面已經種上了西瓜,也長出來了秧苗,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太陽底下忙什麼。總是讓自己滿身髒汙,大汗淋漓。
只是一熱一冷,就讓他開始變得咳咳起來。
好在問題不嚴重,加上吃藥吃得及時,人才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只是就這樣在路上顛簸的話,到地方怕是好不了,還要落下病根來。
梁九功聽到胤俄的話,頓時有些為難,好半晌之後才對著胤俄微微地點頭道:“是,那奴才回去之後稟告給皇上。”
這件事他不能做主,太子殿下雖然是在莊園上,但是也是變相的關禁閉,現在好不容易能出去,卻又生病了。
皇上的旨意是讓太子和十阿哥一起過去,但是這會兒太子生病,怕是不能出門了。
胤俄對著他點頭道:“不行就等著二哥病好點,再讓他過去,現在他實在是不宜出門。錢大夫說了要讓他好好地養著,免得到時候落下病根。”
胤礽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梁九功的瞬間,眼眸變得有些複雜,他對著人微微地點頭,這才朝著裡面走去,邊走邊對著胤俄道:“我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說著他用手攥成了拳頭放在嘴邊,發出一陣的咳嗽聲。
胤俄看著他的動作擰眉道:“不是說不讓你搗鼓那個小花園了嗎?西瓜都種上了,你還在那裡忙啥呢?”
說著卻還是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裡。
胤礽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這才道:“我只是不想違背皇阿瑪的意思。”
梁九功聞言,對著胤礽微微地行禮,聲音裡帶著關切道:“太子殿下,皇上是怕您這段時間在京城無聊,這才想著讓您和十阿哥出去散散心的。”
“現在太子殿下身體有癢,皇上只會擔心您的身體。”
胤礽聽了梁九功的話,看著他輕笑了一聲,整個人說不出的寂寥。
梁九功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當天晚上康熙就下旨,讓胤礽回宮療養,宮裡有太醫,可以很好地給胤礽診治。
雖然胤礽的身體恢複得不錯,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直接兌換了藥丸,放在了康熙那裡。
胤俄這才帶著人朝著準格爾出發。
經過大半個月的行程,到了六月中旬,胤俄他們才算是到了準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