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他抬眸朝著宋管家看去,聲音裡帶著一抹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你真的是太子二哥的人?”
宋管家以為胤俄怕了,他仰著頭滿是傲嬌地點頭道:“是,我是索大人派來的,專門幫著太子殿下掌管這座莊園。”
胤俄聽到這話,對著人道:“你們都聽到了啊?這是他自己說的。”
說完不等宋管家開口,直接對著利義道:“利義,你帶著人把宋管家送到梁九功那裡,問問他這莊園到底是我的還是二哥的?要是二哥的我就不要了,讓皇阿瑪重新給我選地方吧。”
康熙怎麼也不可能給他的宅子和田有糾紛,更不可能是從胤礽的手裡得到這些東西。
唯一的可能就是原來的主人的問題。
利義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對著胤俄拱手道:“是。”
說完抬腳就朝著宋管家走去。
宋管家被利義的東西嚇得白了臉,他呼吸急促,對著胤俄哀求道:“十阿哥,十阿哥,奴才誰的人也不是,奴才只是想借著太子的名頭,求您給奴才一個活路。”
他沒有想到,莊園還有這一大片的土地,竟然是皇上給十阿哥的。
要是他知道的話,打死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
胤俄聽著他的話,嗤笑了一聲,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宋管家,眸光輕蔑地問道:“我給你活路,這裡得罪你的人,你可曾給他們一點的活路了?”
利仁剛剛壓低了聲音給他說了一些宋管家的事情,從他做的那些事情上來看,真是砍他腦袋都是最輕的懲罰。
宋管家背後的人是誰,他可以不管不問,但是被他帶走的那些人,必須找回來。
宋管家一聽,臉上頓時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滿是驚恐地對著胤俄叩首道:“十阿哥,奴才沒有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是貪財了一點,其他的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這會兒一個年長的老者,帶著七八個人朝著這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在距離胤俄還有兩米的距離時,紛紛跪在地上。
一行人哭著讓胤俄給他們做主。
胤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聲音帶著淡淡地威嚴道:“一個一個地說。”
為首的老者在聽到胤俄的話之後,忍不住地落淚道:“草民狀告宋管家草菅人命,我那小孫女就是被宋管家帶走,說是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卻再也沒有回來。問得急了,就讓草民自己去宮裡找,皇宮那是什麼地方啊,草民又豈能進得去?”
“求十阿哥幫著草民找找小孫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如宋管家說的那樣,在宮裡當差。只要她活著,草民就是死也願意啊。”
有了老者的開頭,剩下的人一個個地開始說了起來。
這些在這裡的人,都是女兒,或者姐妹跟著宋管家出去,只是無一例外這些人再沒有一個回來。
等他們把這些話說完。
胤俄低垂著眉眼看著宋管家,聲音冷淡地問道:“宋管家,我也想知道,你弄了那麼多人,都送到哪裡去了?”
宋管家灰白著臉看著胤俄,又低垂著眉眼看著地面一聲不吭,他沉默了半晌之後,抬頭看著胤俄,聲音嘶啞地道:“十阿哥還是太年輕了,要是我現在把話說出來,十阿哥還能活命,剩下的人能不能活都是兩說。”
“說不定等您走了之後,他們這些人就都死了。”
說著他臉上的神色帶著一抹狠戾之色,他看著胤俄嘴角帶著一絲惡劣的笑容。
而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在聽到宋管家的話之後,所有人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那為首的老者看著宋管家,臉上的神色帶著平靜的猙獰,他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聽清楚:“十阿哥,你讓他說,我們都不怕死,從我們相依為命的孩子不見之後,我們還留在這裡的動力,就是為了尋找她們的下落。”
“只要知道她們的下落,我們就是死了又能如何?”
他說完之後,剩下的人都跟著附和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慢慢變得猙獰。
宋管家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他原本保命的手段卻變成了他的催命符,但凡他說出那些人的下落,這些人絕對會直接撲上來打死他。
他就完全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他滿臉恐懼地看著胤俄,好半晌之後才急切地道:“十阿哥,這件事我只給你一個人說,要是你們再逼我的話,我就直接死在你們面前,讓你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她們的下落!”
這話帶著威脅的意味,卻也讓那些佃戶都平靜了下來,他們就是恨不得想要打死宋管家,卻也不幹這個時候動手,尤其是在可能知道自己家人下落的時候。
胤俄的眸光落在了宋管家的身上,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不斷地在心裡擴大。
想到這裡,他對著人微微地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幫著張斌搬家,搬完家天色還早的話,就把這一塊地給翻一下,等明天我過來給你們重新簽訂一下契約。”
眾人一聽這話,狠狠地瞪了宋管家一眼,紛紛都對著胤俄行禮,一行人朝著張斌的家裡湧了過去。
胤俄看著站在他身邊的人,對著利義和利仁道:“走吧,咱們帶著宋管家回去,去見我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