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滿是藥香,紀雨看宋疏亭一臉認真的看著姜老上藥,她一躍而起,坐到他旁邊的桌子上。
宋疏亭的臉上粘上了一些髒東西,抬手的瞬間又抹了些上去,這下對稱了,像個花貓一樣。
不由的笑了一下,紀雨從旁邊抽了一張濕巾,把人拉到懷裡,面對著面,給他細細的擦拭,用的力道很輕。
宋疏亭突然就被拉了過來,疑惑的看她,結果剛抬頭,一張濕巾紙就觸上了他的臉龐。
目光所及,是紀雨認真溫柔的面容。
她邊擦邊笑,像逗小孩兒一樣說道:“小朋友,不是偷吃藥了吧~”。
滿滿的都是調笑。
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跟他開玩笑,宋疏亭知道自己被打趣了,但不知道怎麼回,只是低下了眼睫。
半晌才說了一句:“我沒有”。
就連他自己說完,都覺得僵硬的可以,不禁咬唇,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
紀雨一聽,嘴角彎起:“好好好,你沒有,把手給我~”。
給他擦完臉,順便再清理一下他的手,以免待會兒再碰到臉上了。
宋疏亭把手給她,紀雨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重新抽了一張濕巾,仔細的給他擦手。
李薔就在不遠處,拿著那一小碗藥膏,走到窗前的桌子那裡。
林輝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警惕心都下降了很多,李薔站在他旁邊都不知道。
李薔用手扇了扇藥膏上方,濃濃的臭味喚回了他的注意。
他看著李薔拿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站在他旁邊。
在他正要說話的時候,李薔拿起小瓷碗裡的小棒,蘸取了一點藥膏,按在他嘴側。
凡是藥材都具有一定的刺激性,林輝頓時疼的呲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李薔沒說話,只是後面抹的時候,輕了一點。
抹完臉後,她用指節頂起他的下顎。
林輝脖子上也有一絲血痕,不過比較輕,但那也是有的。
她相信,如果這道血痕再重幾分,完全可以割開他的喉嚨,畢竟這裡非常脆弱。
李薔看著那道傷痕,眯了眯眼,下手故意重了一些,林輝抽氣,一手握住她上藥的手。
兩人視線相對。
林輝看著她,皺著眉嘶了好幾聲:“你在不高興什麼?”。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花臨國獨特的樂曲,聽不懂在唱什麼,但曲調悠揚,想必也不是什麼不好的詞。
姜老喜靜,這裡離花臨街隔著至少兩條街,遊唱的都是當地縣主請的。
姜老看了眼窗外,手裡的動作停了停,鬍子微動:“吟遊人都到了,我們也快能出發了”。
紀雨把宋疏亭攬在懷裡,把頭放在他肩上:“吟遊人?”。
旁邊的apha們也看了過來,一臉吃瓜的表情。
姜老看了她一眼,低頭給傷員打了一個蝴蝶結:
“吟遊人是花臨國的納吉人,他們走街串巷的吟唱,納吉除穢,最後所有吟遊人都會到會場去,老頭子我這裡離會場不算遠……”
說著他又問道:“現在快9點了吧?”。
紀雨看了一眼表,確實,20點40分了,之前說過花臨慶典會在21點整開始,問道:“嗯,8點40了,今天這種情況,慶典還能照常舉辦?”。
旁邊那個帶路的人這時才開了口,開心道:“已經控制住了!還是多虧了帝國第一軍校的技術和人員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