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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取捨
301教室
空氣裡彌漫著安靜的氣息。
太陽悄悄鑽進白雲裡面, 教室裡的光暗了幾分，過了一會兒，刺眼的陽光再度傾瀉下來, 灑滿了教室。
紀雨站在光裡，站在宋疏亭右側，陽光將她的影子輕輕推動, 最後溫柔的將宋疏亭籠罩在其中。
紀雨記得祁老師問話這一幕，因為王瀟瀟的標註——宋疏亭黑化轉折點。
她看的時候無比討厭王瀟瀟這些毀書的壞習慣, 現在卻不得不慶幸她有批註的習慣，引起了她的注意。
當祁老師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 她就想起了曾經看過的內容：
「出身貧寒的祁雲在指揮一場戰鬥時, 也遇到這種情況，一面是家人, 一面是人質，她主動殺了家人, 解救了所有人質, 獲得了所有人的贊譽，被稱為當時的道德標杆，並坐上了上校的職位。
退役後, 祁雲被特聘為帝國第一軍校的老師, 看著一個個身份尊貴的學生對她彎腰行禮, 端茶遞水，被她任意捏扁搓圓。
就彷彿過去的不堪歲月已經遠去, 她再也不是那個在泥土裡摸爬滾打，任什麼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祁曉雲, 而是現在萬人敬仰, 光芒萬丈的祁雲！
而這一切, 都要感謝她那些愚蠢的，只會吸她的血的家人，她稍稍一暗示哪裡有錢，他們就跑到了星盜的老巢，讓她有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她現在的生活很好，一切都在按她的想法進行，除了這個叫宋疏亭的oega。
他太不聽話了，總是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她，彷彿她就是一個笑話，祁雲每每看到他的眼神，就彷彿回到了曾經黑暗的過去。
她發誓，她一定會把他的所有傲氣都折斷，讓他體驗她曾經體會過的黑暗！」
慢慢的，紀雨面前，祁老師的臉與書中的祁雲重合。
祁老師的面部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和當初一樣的和藹可親。
可紀雨只是看著她，就覺得周身爬滿了寒意。
祁雲總是良善的笑著，彷彿笑就是她的面具，可誰也不知道，面具下充斥著的，是正午的陽光都驅散不了的寒意。
祁老師走到宋疏亭旁邊，伸出雙手，然後抬高，虔誠的說道：
“我們的一切都是帝國賜予的！所以我們應該把自己的所有都獻給帝國！我們都應該為了大義而生！”
接著她放下手來，才看向宋疏亭，一隻蒼老幹枯的手放在宋疏亭肩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而我發現宋同學，似乎對我的家國理念不是很認同……所以我才會反複的提問他……以便他能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及時糾正……”
祁老師的話音落地，學生們就連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