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老人家也是辛苦。
不說跟著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得受多少苦，光是今天的是，就能看出可憐。
程父說話，她不敢留在旁邊，得進去做飯，生氣了也只敢出來勸兩句。
“小凝，小凝！”程母趕緊一把拉住程凝素，焦急地道，“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你看你這……”
“媽！”程凝素一把抱住了母親，失聲痛哭，哽咽著道，“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從小到大，我一點自由都沒有……我真的受不了了……”
程母也心疼地跟著一塊掉眼淚，拍著程凝素的後背，柔聲道，“好了，丫頭不哭，丫頭不哭……”
“你攔著她作什麼！”程父還在暴跳如雷，又衝程母吼了起來，“讓她滾！滾啊！”
葉南再也按捺不住，猛然轉首，朝程父看去。
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似乎帶著無盡的寒意，讓程父陡然後背一涼，整個人驀然怔在了那裡。
這樣的人，葉南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有耳聞。
做了官，有了點小權力，忘乎所以，把官威都帶到家裡來了，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應該說一不二，別人稍稍違逆自己的意思，就是大逆不道！
這是病，得治！
葉南冷冷地想著，既然如此，自己不介意替他治一治！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又響了。
程母趕緊抹了一把眼淚，衝程凝素道，“丫頭，快別衝動了，有話好好說。”
說著，又轉首衝愣神的程父哀怨地勸道，“好了，你就收斂一下吧，良庭也來了，你就非要在人家面前丟人嘛！”
程父一震醒來，冷哼一聲，有些不甘地坐回了座位。
只是，方才葉南的那個眼神，讓他心裡有些嘀咕。
雖然他性格有些扭曲，但並不老糊塗，也算閱人無數。
這樣犀利的眼神，在那些軍人身上，都很少能看見！
這小子……
程母此時已經上前去開門。
不出所料，溫良庭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也是大包小包，帶得不少。
“伯母您好！最近身體還好嗎？”
依舊是相貌堂堂，溫文爾雅，舉止大方得體。
但在葉南的感知中，此人跟上次見面的時候，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但究竟是什麼變化，卻也說不上來。
不知不覺間，葉南心中對此人的警惕更添幾分。
程母笑著應道，“好，很好！你看你，以後再來可不許再帶這麼多東西了，上次拿來的，到現在還沒用完呢！”
寒暄了一陣，溫良庭走進了客廳。
他還沒說話，程父卻直接站了起來，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笑容，“良庭來了啊！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