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動作猛的一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臉色突然發白。
“怎麼了？”傅司暮緊張了起來，被她突然的狀況嚇了一跳，坐起來伸手貼在了她的腦門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宋玉突然捂住胸口，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萬箭穿心。
好痛，好痛！
她眼中沁出了眼淚，身體倒在一邊的床上，像個蜷縮了起來。
“宋玉，你怎麼了？”傅司暮眼眶都紅了，淡定自若的他，此時只剩下焦急和無措。
“對不起……我不能……”她撕開了身前的衣服，露出她胸口的那道刀傷，手指甲用力的在上面抓著，像是要抓出血來。
傅司暮看到那道傷的瞬間，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他趕緊抓住她的手，不再讓她繼續抓下去。
那天在山上的場景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看到她這樣痛苦，他的心彷彿被扔在油鍋裡煎熬，痛得發怵。
“不要這樣，宋玉，停下來，快停下來！”
直到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滾燙的液體滑到她的脖頸間，宋玉的動作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她抬著眼淚模糊的臉，腦海裡閃過複雜的記憶碎片，頭緊跟著痛了起來。
“啊！”她抱著頭痛呼了一聲，身體像是從內而外要炸開了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痛，為什麼會這樣難過，為什麼感覺自己快要被抽筋碎骨了一樣。
“傅司暮……對不起……我不能……繼續……”
“不要說話了，沒關係，你沒有對不起我。”傅司暮緊緊的抱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比較有用，她的痛楚似乎慢慢緩解了下來。
但靠在他懷中的身體依然在顫抖著，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傅司暮感覺他肩上的衣服都溼掉了。
玉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女，是我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要懲罰，就是把他一個人好了，不要再讓她痛了。
宋玉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不過是一次偶然性的親密，她居然會痛成這個樣子。
醫生說，她車禍後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症，這個就是後遺症嗎？
她覺得這樣很對不起傅司暮，但等她的痛楚緩解了一些後，她發現比起自己，傅司暮更擔心她的狀況。
她從沒見過男人掉過眼淚，可傅司暮這個高高在上，尊貴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竟然為她紅了眼眶。
她心中再一次被觸動，主動上前抱住了他。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醫生說這是我車禍後的後遺症，我……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跟你……”
車禍後的後遺症……
傅司暮心頭一震，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
沒有人告訴她，她從來沒有出過車禍，她會這樣，是因為當年他傷了她，害得她用刀刺進自己的胸膛，也害得她傷心欲絕的跳崖。
承蒙上天照顧，她沒有出事，可為什麼還要把這些痛楚留在她的身上？
他寧願痛不欲生的那個人是自己，寧願萬箭穿心的那個人是自己，寧願代替她承受所有身體和心理的痛苦，哪怕一輩子好不了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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