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太安五年,十月十四,梁州虞城清河鎮江家村。哦,對了,石大人可還記得石宏?”江成業提醒道。
石文敬聽到這個名字,終於想起了眼前這人說的江家村是怎麼回事。
“你是江家村人?”石文敬皺著眉頭問道。
“不錯。”
“那事不能怪我。石宏自作主張,擅自……”石文敬開始狡辯。
江成業冷笑道:“石大人不承認?石宏早就招供。若沒有石大人的授意,他也沒這個膽子。”
“石宏……他不是五年前就失蹤了嗎?”石文敬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年前,我抓到石宏的時候,不過一頓鞭子,便什麼都招供了。”江成業說道。
“他這是推卸責任!定然是怕死,才這麼說。”石文敬連忙辯解道。
“石宏呢!你叫他來,我敢當面跟他對峙。”
江成業右手按住刀柄,說道:“很可惜,就在昨夜,石宏終於咽氣了。石大人是沒看見,死前他的腿上已見森森白骨。”
石文敬聞言,臉色蒼白,想象著石宏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嘔吐起來:“你……你把他殺了……”
“聽說石大人算的上石宏的堂叔。下去後,石大人看到自己的堂侄,可以親自與他對峙。”江成業說道。
撲鼻的血腥味刺激著石文敬,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難逃一死,不過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明珏,是你殺的嗎?”石文敬問道。
“是。”
“石家最近接連出事,也是你在背後搗鬼?”
“石大人覺得呢?”
石文敬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一切,都是他的指使?”
江成業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神情是預設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一直以為仁孝的皇帝,竟然會下這種命令。當初,太後看他懦弱好掌控,才扶他上位,如今看來是養虎為患。”石文敬感嘆道。
“陛下不過是鏟除奸佞而已。”
“一直傳聞大梁皇帝有一隊暗衛。雖不知道你是如何從江家村變成暗衛統領,但是老夫為官數十載還是有一句話要告誡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也會……不得好死的。”
石文敬說完這句話,只覺得胸口一痛,已經是血紅一片了。
“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聲音很輕,消散在了暴雨中了。
這一場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山路泥濘,沖刷了所有的血跡。
等傳到京城的時候,這事情就變成了回鄉送葬的石文敬一行人遇到山流,被沖入山谷,屍骨無存。
京城中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天意,也有陰謀論者,石文敬是得罪的人太多,被殺了。
宮內,太安帝寢宮
隨侍們早已退下,層層蔓佈下,殿內燭火若隱若現。
太安帝坐在紫檀椅上,太監總管李公公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