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闆,你意下如何?”書生問道。
“容我考慮考慮。”趙老闆眉頭微皺。
“剛才我拿這畫給隔壁畫室的張老闆看。他一口便要了,只是沒有現錢,讓我明日再去。”
“我這家裡急著用錢,沒辦法只能再來你這看看。”
“趙老闆若不要,那也只能算了。明日我去賣給張老闆。”
書生說著,便要把畫收起來。
趙老闆聞言,連忙把書生攔住。
“哎,讓我再想想。”
“李鳴鶴留在世間的傳世畫作不過幾幅,過了《春日鬥豔圖》可就不一定能遇到了。”書生繼續說道。
這一句話,把趙老闆說的心都勾起來了。
姜若在一旁聽著他們倆的對話。對於《春日鬥豔圖》,她是知道的。
前世,姜若被關在石室裡的那些年,葉離搜羅了天下的名畫,給姜若鑒賞,其中便包括這幅《春日鬥豔圖》。
所謂的鬥豔圖,裡面畫的竟然都是些草藥,姜若對此記憶猶新。
只是,前世自己死的時候,那幅畫也被封在了石室裡。莫非有人挖出了那個石室?
姜若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那鋪在桌子上的畫卷。
那賣畫的書生,見姜若是個女子,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女子看什麼畫!”
而後,便把姜若推到了一旁。這時代,對於女子,便是這諸多的歧視。
可惜,就這麼看了一眼,姜若便發現,這畫與自己當初看到的有些差異。雖然同樣畫的草藥,有幾味卻是畫錯了。
“趙老闆,你意下如何?”書生問道。
趙老闆深吸一口氣,決定買下來。
“這副《春日鬥豔圖》只怕是幅贗品。”姜若見狀,連忙出聲提醒道。
那書生聞言,揮袖怒道:“你懂什麼!”
姜若也不動氣,無視了書生的眼神,笑咪咪地湊過去,指著畫中的幾種草藥,說道:“既然叫春日鬥豔,那必然是在春日開花的藥草。但是你看這株紅沙,卻是在秋日才盛開的。它來春日鬥什麼豔?”
“什麼紅沙?”書生愣了下,對於姜若口中的藥草名字,卻全然不知。
“這紅沙,生於三月,長於夏日,九月開會,十月凋零。味微苦,專治皮炎。”姜若解釋道。
這話一出,書生臉色微變,知道眼前這女子,恐怕是個行家。
一旁的趙老闆聽了這畫,也起了疑心。
“也許大師不知這藥草開花的時節。”
這話一說話口,姜若和書齋老闆都搖起頭來。誰都能不識藥草,但是這前朝的李鳴鶴,出生在醫藥世家,怎會不知?
“哼,一派胡言!這副《春日鬥豔圖》乃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汙衊的。”書生虛張聲勢道。
趙老闆疑狐地看著那書生,他本就是個人精,看到那書生的反應,再想想那急促賣畫模樣,恐怕這畫真有問題。
“既然趙老闆懷疑,那這畫我不賣了!”書生說著捲起畫卷便走。
趙老闆讓小廝去隔壁的畫室詢問,卻說隔壁的老李早就發現那畫卷有假,把那書生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