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束脩雖然免了，但是哪來的錢買筆墨紙硯？”其實，這才是範氏關心的事情。
對於江家來說，一窮二白，沒有一點餘錢。種的幾畝地，不過剛剛夠幾人吃飽而已。
屋裡範氏的聲音越來越大，江興德沉著臉不說話，心裡也起了猶豫。
範氏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姜若走在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江成業和江成禦正躲在一旁偷聽。
江成業臉色陰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只是他一向喜形不露於色，旁人也不知道他想法。
可惜，對於姜若而言，江成業那模樣，一眼便看穿了。
一旁的弟弟，倒是懵懵懂懂的樣子，只知道爹和二孃又吵架了。
姜若走到他們身邊，輕輕拍了拍江成業的肩膀。
江成業被姜若嚇了一跳，見是姜若，又收回了表情。
“想上族學？”姜若輕聲問道。
江成業抿著嘴，沒說話。
“那記得要好好學。”姜若也沒等江成業回答，便說道。
前世大晉朝的玄宗帝，南晉的建元帝，這輩子都是文盲，也太可笑了。
而且讀點書人的身份，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苛捐雜稅多如毛，若考取個功名，倒是可以衣食無憂，
江成業疑惑地看著姜若，可惜她已經進屋了。
“爹，娘。”姜若推門而入。
屋內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姜若倒是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剛路過祠堂，看到許多人去報名。連隔壁的小臨都被三嬸帶著去了。”
範興德聞言，剛熄滅的念頭又起來了。這隔壁的江臨，與自己的小兒子同歲。他家的近況，倒是比自己家差上幾分。
他們家都報名族學了，自己又怎能落下。
範氏瞪了自家女兒一眼，說道：“讀書，讀書，哪來的紙墨的錢？”
“聽說，只要每月的月考，前三名，族學裡便會免費送寫紙墨。”姜若說道。
“老大，老二能考到前三嗎？”範氏嘀咕道。
“先讀讀看吧。”範興德拍板了。
範氏雖有不滿，在範興德的堅持和自己女兒的慫恿下，這讀書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屋外的兩人，江成業心裡十分激動。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他心底一直知道，自己想要讀書。而江成禦只是覺得讀書這事有些新鮮。
誰也不會想到，未來攪亂朝局的兩人，就這麼開始了他們的求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