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中年男子沒動靜,開始去拉扯那男子。
“鶯兒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女子說著,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什麼形象全然不顧。
屋外圍著許多人,指指點點。
這江家村本就不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鬧的人盡皆知。
更何況,這屋裡的女主人,也不是個善茬,什麼事情都能吵的天翻地覆,懟的天怒人怨。
只是這一次嘛,倒也不能算是無理取鬧。
這女子孃家姓範,前夫早逝,帶著一個女兒,是個寡婦,生活艱難。
而這屋裡的男子名叫江興德,不過一個普通的莊家漢。妻子五年前病逝,留下了兩個兒子。
這兩人,一個寡婦,一個鰥夫。一個想再嫁,找個丈夫有個依靠。一個想續弦,找個女人照顧家裡。於是,被人一撮合,就這麼成親了。
只是兩人各自帶著的孩子,矛盾沖突不斷。
這一次,據說是江家的大兒子江成業,把範氏的女兒推倒了,頭上撞出個血窟窿。幸虧發現及時,止住了血,要不然,恐怕就是一條人命了。
“爹。”十二歲的江成業本躲在屋外,聽到這屋裡越吵越大,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走了進來。
範氏見江成業走了進來,眼中閃過厭惡,嘴上說道:“再怎麼樣,阿鶯也是你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也討厭阿鶯。但是至於下大的狠手嗎?”
“我……”男孩咬咬牙,看向躺在床上的沈鶯。
其實,沈鶯並不是他推倒的。
沈鶯罵他,罵他弟弟,還罵他們早逝的娘。弟弟一生氣就想把沈鶯推開。誰知沈鶯沒站穩,直接就磕在了路邊的石頭上。
弟弟一看到沈鶯摔倒在地上,還流了滿頭的血,便嚇得躲了起來。
江成業自然不敢跑,去村子裡叫了土郎中來,給沈鶯止了血。
如今,爹和後娘吵了起來,弟弟嚇得不敢進來,但是自己作為哥哥,卻是不能再躲了。
“你把鶯兒推倒的?”江興德見自家大兒子來了,便沉著臉,問道。
自己的大兒子,素來沉默寡言,但也不是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是。”江成業點頭應道。
“為什麼推她?”江興德問道。
江成業眼神閃了下,緊抿著嘴巴,沒有回答。
江興德見自己的大兒子不說話,以為他理虧了。旁邊的範氏又一直在吵吵囔囔,讓江興德做主。
江興德氣頭一上來,便抄起身邊的木棍,朝著江成業的屁股打去。
“叫你欺負鶯兒!”
“叫你搗蛋!”
江興德是個莊稼漢,下手沒個輕重,那棍子打的江成業身體向前傾了傾。
江成業悶哼了幾聲,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求饒聲。
姜若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眼前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