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幾乎是驚懼的看著謝惟淵表情越變越冷,對方落在司鴻蔓身上的視線像是下一秒就要將人吞了,她一個膽顫,顧不上許多,一把握住司鴻蔓的手,湊過去道:“謝大人來了!”
司鴻蔓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像是突然不會動了,就這麼變成了個人偶,也不敢回頭,倒是另一邊的驃國公主聽到動靜扭頭,一下子蹦了起來,用欣喜的語氣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麼?”
驃國公主立刻拋下了剛才的問題,眼神黏在了謝惟淵身上,只覺這個人冷著臉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看,比之前還要讓人心動,就是有點太可怕了。
她問完,也不等對方回話,就大膽的蹭了過去,膩著一把嗓子,甜滋滋的開口:“我——”
謝惟淵筆直的繞過她,沖著那個一直到現在都不肯回頭看一眼的人走過去,跳躍的火光印在他的臉上,卻顯得整個人更冷了,幾乎能凍住熊熊燃燒的火苗。
他用了極大的耐心,才沒有直接把人摁住吻上去,而是打橫抱起,臂彎裡的披風一揚,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對方身上。
司鴻蔓只覺肩頭一暖,還未及反應,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眼前一黑,大約是被罩在了一件披風裡,她大抵是心虛,所以相當配合的一動沒動。
驃國公主被謝惟淵直接忽視已經不高興了,這邊又看到對方居然抱著別人要走,哪裡還按耐得出,立刻就要追上去。
寧姝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驃國公主,另一隻手飛快在捂住對方準備大喊大叫的嘴,驃國公主不是個小白花,掙紮起來力道不小,寧姝累得氣喘籲籲,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折騰的一身汗,總算是把人按住了。
眼看著明玉和謝惟淵走遠了,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這個鬆了口氣,四下張望了番,想看看有沒有注意到這邊,結果剛一轉頭,就僵在了原地,不過,饒是這樣,她手上動作也沒放鬆。
陸崧明哪裡見過寧姝這般張牙舞爪的樣子,他是來找謝惟淵的,見不到人一個反應就是對方在司鴻蔓這兒,哪知道過來還有意外驚喜。
“這是……?”
那邊,驃國公主終於掙了開來,哪裡還瞧得見謝惟淵,臉都氣紅了,不過在火光下,並不怎麼顯現,一雙眼閃著憤怒的小火苗,指著寧姝質問陸崧明:“四殿下,你們大周就是這麼對待貴客的麼?”
驃國公主出奇憤怒,只覺有種情郎被人搶了的羞辱感,面子下不去,因此非要討個說法。
寧姝覺得自己都沒怎麼使勁,她剛要說話,被陸崧明攔了下來,朝寧姝眨了眨眼,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表情,不消一刻鐘便把人給哄住了。
不過等弄清楚原委,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怪異,摸了摸自個的臉,心道,他長得也不差,怎麼單謝惟淵一個到處招人家小姑娘呢,不過這點兒微妙的較勁在寧姝看過來後唰一下消失了,樂顛顛的揚起了個笑臉,招桃花的事還是留個謝大人吧。
而被動招了桃花的人,正抱著個寶貝,往林地深處走。
司鴻蔓被放下來後沒有不適應,披風從她頭上落到了她的肩上,頭頂上是被枝丫遮蓋住一半的月色,影影綽綽,不過還是能看見遠處一簇簇明黃色的篝火,順著風還能聽到幾句笑聲。
此刻的她就像和謝惟淵置身在一個只有兩人的天地,與營場的其他人隔開了一道屏障,遠處隱約的嘈雜襯得此處更加安靜。
司鴻蔓還有些心虛,為了剛才被謝惟淵聽去的事,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但下意識覺得自己不佔理,因此垂著頭,等著被訓。
然而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等到對方的質問,只有略顯粗重的呼吸,在靜謐處格外明顯,彷彿貼著她耳廓一般。
司鴻蔓有些不安的抬頭,想看看謝惟淵此刻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揚起臉,抿著唇去瞧,可惜月色並不明朗,偏巧似有風吹過,樹枝偏離了原本的位置,透進來一縷月光,陰沉一雙裹著烈焰熔漿的眼睛。
她心頭一駭,直覺想要逃開,卻被對方的視線牢牢的釘在了原處,下一刻,夾著滾燙熱意的唇落了下來。
司鴻蔓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在了樹幹上,她被迫仰著頭,唇瓣上承受著來自對方的醋意和怒火。
謝惟淵生氣了,她心道。
謝惟淵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極為不滿的她唇瓣上被重重咬了一下,把那一點零零碎碎的嗚咽壓回了喉嚨,直到身下的人再無暇胡思亂想。
謝惟淵失控的時間並不長,原本粗暴的吻在片刻後變得綿長,終於有了幾分旖旎,夾雜著情慾,蓬勃的熱意隨著呼吸噴灑在頸間,外衣上卻帶著晚間的寒意,對方顯然沒有在篝火旁坐太久,一冷一熱間兩相交疊,司鴻蔓身子不受控的打了個顫。
她像是突然生出一點防抗心的幼貓,不願被人壓在掌下任意搓揉,於是鼓足勇氣反咬了一口,謝惟淵的動作頓了下,下一瞬,唇齒間的動作愈發兇猛,帶著一股子鎮壓的味道,強勢,不容退避。
司鴻蔓終於停下了那點無用的掙紮,乖乖的仰著頭,任憑對方在她唇間肆虐,偶爾吃疼了,才會嗚咽一聲,她被困在對方胸前,腦袋抵在樹幹上,卻並不硌人,即便是這般氣勢洶洶之下,謝惟淵仍不忘身後為她墊了下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