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過來就在郡主府,府上就她一個主子,以至於她完全忘了司鴻家還有兩個人,她爹司鴻長印,還有她大哥司鴻疾。
至於回去,自然是回司鴻府。
“郡主,要打發那小廝走麼?”驚鵲問道。
自從上次,郡主跟大公子徹底鬧翻之後,就再沒回去過,老爺特意挑了這個時間來請,也不知道郡主會不會應。
司鴻蔓在想司鴻府的結局,聽驚鵲問,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她記得書裡,新帝上位,第一件事便是拿司鴻家開刀,給理由是貪汙受賄,以權謀私,殘害忠良。
最後一個八成和謝惟淵有關,至於前兩個,她得回去看一看。
見郡主要回去,底下的人動作都很快,生怕郡主一個不高興,又改了主意。
司鴻府的馬車就候在門口,只等郡主坐進來。
臨出發前,司鴻蔓突然撩開車簾,身子從馬車裡探出一截,趴在車窗上,對驚鵲招了招手。
“暖閣右邊那間屋子還空著,讓人收拾出來,等謝惟淵醒了,就讓他搬進去。”
“還有衣物、被褥這些,你看著安排,不用頂好的,用著舒服就行。”
“嗯,我想想,對了,再從府上調個做事穩妥的小廝過去,養傷的話,身邊沒人也不行。”
司鴻蔓想了一圈,覺得差不多就這些,交代完,放心不少。
折枝在旁邊聽著,語氣都酸了:“郡主,您對他可真好。”
司鴻蔓道:“對你也好。”
折枝喜滋滋的應了。
晚上,掌燈時分,謝惟淵醒過來。
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身邊有人,全身驟然繃緊,手指摸到床板,卻在下一刻又放鬆了下來。
啞著嗓子道:“楊仟。”
“主子!”
坐在圓凳上打盹的人聽到聲音,一個醒神,兩步沖到床前,滿臉驚喜的扶謝惟淵起來:“主子,您醒啦!”
“你怎麼在這?”
楊仟道:“屬下昨日趕到皇城,剛混進郡主府,聽說要挑雜役過來,屬下就來了。”
若不是沒人想過來,這差事也輪不到他一個剛進府的,那些下人說話實在難聽,他說不出口,怕汙了主子耳朵。
“主子,屬下打聽過了,這明玉郡主不是什麼好人,等咱們的人聚齊,索性殺了她!”
謝惟淵面無表情的悶咳了兩聲,起身下床。
在看到桌上擺著的白瓷瓶時,臉色一變,嗓音泛著刺骨的寒意:“那是什麼?”
楊仟只覺脖頸一涼,趕緊道:“傷藥,是在主子床下發現的。”
謝惟淵眼皮顫了顫,幾息後才慢慢問道:“傷藥?”
“是啊,還是永珍閣的藥。”
楊仟不知道之前的事,嘖嘖了兩聲,道:“郡主府就是有錢,也不知道平日裡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謝惟淵走到桌邊,盯著瓷瓶,垂著眼,蓋住晦暗莫測的情緒,那天司鴻蔓哭著跑走的樣子清晰的浮現出來,帶著哭腔的指責猶在耳邊。
他一隻手按在桌沿上,另一隻握住藥瓶的手慢慢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