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壯一臉為難。
他不愛喝酒,而且他統爹也不讓他喝酒,統爹說酒喝多了傷腦子。
面對張說這位大唐前任宰相,說大壯不虛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交完了任務直接下線,把應付張說的差事留給了他統爹。
“酒,還是不喝了吧。”
748擺手,朝東邊努了努嘴。
“監察禦史張孝嵩昨天在橋東村住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我出來的時候人還沒走。海州府的糧價問題還沒解決,咱們當著禦史的面喝酒可不算妥當。”
張說還真不知道張孝嵩去了橋東村,聞言點頭。
“那便改日,改日我設宴招待薛賢弟。”
喏,這就叫上賢弟了。
748也沒再推脫,轉而說起了海州缺糧的事兒。
一說起這個張說就一肚子氣。
雖然三道遭災已經成定局,但糧食缺口其實並沒有那麼大。
除了姚崇已經在朝中主持調撥賑災的糧食外,沒遭災的州縣也都有能力販運一定的糧食到海州。
不過糧食運輸損耗大,外地的糧商忌憚許馬兩家,輕易不來趟本地的渾水。
畢竟這兩戶在海州經營多年,城中的糧鋪都是這兩家的産業。糧食運過來得保證能賣個好價,不然一來一回虧的多,外地的糧商才不肯做這賠本的買賣。
“聽說那兩傢俬下放話,海州如今的糧價只能透過他們放,外面的想進來賣低價糧,他們馬上開倉壓價。”
張說恨得咬牙切齒,偏都是小道訊息,他捏不住這兩家的把柄。
“張大人,海州義倉還有多少糧?”
748轉了轉眼珠。
“不方便告知也沒關系,若是能壓下……”
“壓不下!”
張說一拍桌子。
“實話跟賢弟你講,海州義倉虧空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套發災荒財的把戲那兩戶之前肯定就幹過,不然義倉裡不能只剩10萬石存糧。”
“算上賢弟你今天捐的,至多不超過11萬石。”
“那足夠了。”
748點點頭,朝著張說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圍笑。
“張大人,下官有一計,可解海州糧價之危局,只是難免需要大人虛與委蛇一番,不知大人可有興趣?”
虛與委蛇?
張說一臉懷疑地看著748。
真的只是虛與委蛇嗎?
怎麼總覺得這小子沒憋著好屁呢!
他可沒忘之前這小子在橋東村大聲跟他告郯王冶兵刃的狀,讓他想裝聾聽不見都不行。
不過薛三這損賊雖然缺德,但好像總會想出出其不意的點子……
罷了罷了,要是是他真搞不定區區海州兩個坐地戶,那他以後想重登相位的計劃可是沒一點希望了。
想到這裡,張說把心一橫,攥拳跺腳道。
“我……我……那你先說我聽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