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李璡,馬上給他行禮,口稱“恭哥哥”。
李璡還了禮,問他接下來要去幹什麼。李嗣謙苦了臉,說接下來要去小校場上騎射課,要到午後才能歇息。
“聽說恭哥跟我大哥一起去了橋東村,大哥還跟父王說想要留在那邊學習一段時日,恭哥你知道我哥在那邊學啥嗎?”
學啥?那學的可太多了。
李璡最愛講自己在橋東村的經歷,主要這些經歷都太過稀奇,那些長安城裡的貴族子弟誰都沒見過,一說便一準收獲一片驚訝和羨慕。
什麼雞鴨滅蝗啦。
什麼肥豬肉泡燒酒啦。
什麼香噴噴的蛋烘糕陪著牛奶霜啦。
李嗣謙聽得一愣一愣的,圓臉蛋上全是對兩位哥哥的羨慕。
雖然元月裡他被立為太子,把母妃和舅父們都高興壞了,可大哥他出去玩了呀!
大哥不但出去玩,還一整年都不需要學功課,送回來的鄣刀被父皇誇獎,不但給母妃爭了面子,還特批他暫時不用回長安,這不比做太子快樂嗎!?
像他最近就在為父皇的生辰傷腦筋,母妃和舅父都要他好好表現,一定要壓過下面幾個弟弟,還要比武婕妤更得父王的喜歡……可是他就是一個小娃,他要怎麼比得過武婕妤娘娘?
唉,他也好想去橋東村哦。
送走了垂頭喪氣的李嗣謙,李璡砸吧了一下嘴,覺得還是得自救。
他總覺得這其中有詐,為啥薛三郎在橋東村待得好好的忽然要去西域,而且還寫信給他託付酒坊,這是不是有人要害他!?
別說,李璡這小孩還挺仗義,腦補了一出“薛三郎深陷泥潭被發配龜茲”的大戲之後,覺得自己不能束手旁觀。
他明面上安排侍衛申廣順不愛說話的申侍衛)和廚娘楊五娘一跑就喘的楊廚娘)出發去橋東村,自己則是假扮隨船的雜役進了後艙。等李成器發現兒子跑了,小船已經沿著官河一路東去,眼看就要過了鄭州了!
“這臭小子,出去一趟膽子肥了不少,都敢偷跑了!”
李成器氣得在家拍桌子,指著曹集的鼻子罵。
“你那麼大一個人,怎麼還讓他個小崽子給得了手!?都不知道防著他點嗎!?”
曹集也是一臉委屈。
他怎麼防?那可是王府的小主子,未來的宋王啊!
再說誰能想小王爺請人喝酒還帶套麻袋的?!
自己在王府裡中了暗算,也難王爺會生氣,他堂堂王府總管被打暈了塞小王爺的被窩裡,漓渚院的下人們都眼瞎了還是怎的,一整天都沒看出人不對!?
且不說宋王府的雞飛狗跳,一路順流而下的李璡十分興奮,上了船便威脅申侍衛和楊廚娘不許告密。
那兩人哪敢說什麼,只能一路跟著他往下游走,沒幾日便進了豐嶽縣碼頭。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來了,對豐嶽縣也熟悉的很,之前找水大會的時候沒少來附近踩點。
只是這才月餘的功夫,豐嶽縣的市集便又熱鬧了不少。碼頭附近已經有些酒肆亮出了橋東酒的招牌,採買的人還不少。
李璡過去嘗了嘗,“呸”了一口。
“這麼淡!?怎麼可能是橋東酒!”
“想什麼呢!?這麼便宜當然不是橋東村出品的橋東酒。”
那店家竟然還笑話他。
“你知道橋東村的橋東酒現在多少銀錢一壺?多少錢你都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