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姚崇說對了一半,這事兒還真跟宋王府有點關系,確切的說,是跟從橋東村歸來的小王爺李璡有關系。
李隆基哥幾個不是醉酒了嘛,第二天宿醉頭痛欲裂,到底也沒爬起來床,便又在宋王府停留了一整天。
李璡是前一天傍晚回來的,在渭河碼頭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人來接,回家又看見一屋子醉鬼,心裡這個憋悶就甭提了。
第二天他幾位叔叔還在宿醉中,這不省心的孩子就挨個去給請安打招呼。別的叔叔倒還好說,醉的最嚴重的李隆基,李璡一進去便沒憋住笑。
“嘿嘿。”
李隆基正暈著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笑著罵他學什麼不好偏要學著折磨人的手藝。
“折磨人的不是手藝,是你們自己忍不住喝酒的心思。”
李璡一臉嚴肅地搬出748應對張說的說辭。
“酒自古便有,親著自親惡者恆惡,可見酒不磨人人自磨。”
“還挺有理!”
李隆基笑。
不過到底是自己最喜歡的侄子,又風塵僕僕剛從海州回來,李隆基便問起他在橋東村還學了什麼。
“那可多了。”
李璡就把他在橋東村放雞鴨、學打井並且成功奪冠這些事兒一一給李隆基講了一遍。
這些事兒張說的奏章中都沒有寫,只說了打井的結果和748以酒精消殺救人。至於什麼放雞鴨吃蟲、組隊打井比試,張刺史認為都是閑來無事的消遣,直接就給略過了。
是以被李璡繪聲繪色的一講,李隆基聽著十分新奇。
“所以你放雞鴨是為了吃掉田裡的蟲子嗎?”
李隆基問李璡。
“田裡沒有秧苗的時候也會有蟲?”
“當然。”
李璡可得意了,挺胸抬頭給他叔科普。
“蟲不是有秧苗的時候才有,前一年蟲死之前,會把卵産在地裡。有些蟲卵能在地裡蟄伏很多年,等到合適的時候就會破土而出。”
“比如那個蝗蟲,蝗蟲性喜幹燥,幹旱使河湖縮小,窪地裸露,蝗蟲便可以大量生卵,快速生長,釀成蝗災。”
“成了災的蝗蟲雞鴨便不吃了,但它還是蟲卵或者小蝗蟲的時候都是雞鴨的好吃食,這樣養出來的雞鴨羽毛油亮、天天下蛋,還能省去飼喂的糧食。所以我們都把雞鴨趕到河灘區吃蟲卵,陛下您想看蝗蟲卵嗎?”
說到這裡,李璡還一臉遺憾地嘆了口氣。
“早知道陛下有興趣,我帶些回來就好啦,我現在可會找那東西了!”
李隆基一想到那場景就胃袋翻湧,連連搖頭說不用。
不過他對橋東村滅蝗的事兒十分有興趣,現在朝中天天都在為河南三道的蝗災吵架,橋東村隸屬與豐嶽縣、海州府,正是河南道中,正好問問李璡橋東的蟲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