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出酒的時候他是不就偷喝了!?現在他回長安肯定管不住嘴,啊人家是王爺誰敢著攔啊,說不定這十壇子就他在路上就都幹了,這要是醉著回去宋王府還不拿咱們治罪?!”
不得不說,大壯上眼藥是有點水平的,748也意識到了這個疏漏,馬上採取了預防措施。
——它預定了一艘貨船,提前起航運送橋東酒坊的酒壇子上京,採取人酒分離的策略。
貨船沒有小王爺的船快,但它出發的時間早小王爺幾日,預計雙方可以同時到達長安,在渭河碼頭彙合。
等到了渭河碼頭,王府肯定要派人來迎接,到時候這批酒就直接交接給王府,全程都隔絕了李璡偷喝的可能。
李璡得知這一噩耗,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就想知道這壞主意是誰給薛三郎出的,明明之前薛三完全沒有覺察到他的想法,怎麼一夜之後全變了天,肯定是有小人要害他!
“阿嚏——”
程式碼箱裡的大壯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自言自語地嘟囔。
“這秋元寺的和尚是有毛病吧!?無冤無仇老記恨我作甚!?我又沒招他們惹他們……”
他趴在程式碼箱邊翻了一下仇恨值,嗯,果然又上跳了好幾個點。尤其是那個叫明悟的,聽名字應該是個和尚,資料都血紅一片了。
“難不成我耽誤他發財了?”
大壯揣測道。
這是豐嶽縣最近流行的說法,因為全鎮的人都熱衷賺錢,家家戶戶貼財神像,所以便有了“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之類的爆言,以示全民求財的誠心。
不過和尚需要發財嗎?和尚不都是發願普度眾生嘛。
所以大壯覺得肯定是秋元寺的和尚記錯了賬,不過他打定主意以後繞著那塊地方走,以免被不小心誤傷。
李璡離開的那日,夏天的風已經吹進了橋東村。
他站在官河邊新建起來的碼頭上,依依不捨地回望自己流汗奮鬥的雞場、酒坊,回想起這兩個月以來的種種,胸中頓生一股豪情。
“我還會回來的!”
李璡站在船頭叉腰。
“等我回家安撫好我父……阿耶阿孃,我便去城裡那些有名的酒肆挨個踢館,讓那群土鼈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酒,他們以前吹的那都是馬尿,唯有咱們橋東村的蒸酒才是天下第一!”
“對對對,李小郎說得好!”
“橋東酒坊天下第一!”
“嘿嘿,到時候他們怕是又要一窩蜂跑來咱們村……”
岸上的鄉親們都跟著他起鬨。
李璡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大方,放雞釀酒的時候沒有一點兒架子,在村裡的人緣一向都很不錯。
他當眾放了狠話,大家夥聽著都很高興。
那可是長安城來的小少爺呢!比海州的易掌櫃還厲害,在長安能幫著薛三賣酒。
薛三的酒要是賣出去了,那村口的那條市集不是又得紅火起來了嗎!?那才離自家多遠啊,能守家待地多一個營生,日子可不是越過越紅火?!
唯有748,它看著小王爺李璡那野心勃勃的背影,芯中頓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倒也不必那麼拉仇恨!
它大喝一聲,迅速伸出制止的小手。不過周起鬨的人實在太多了,748吼的那嗓子完全被淹沒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晚了一步,只能目送禍頭子李璡瀟灑無比走進了船艙。
遭了,有種強烈的、要惹事的、好像還不太好收拾的預兆,比當初給李成器送松紋蛋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