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原主來說,就更是如此。
其實跟原主相關的很多東西都是卿衡教的,就連她的琴藝也是為了師兄學的,兩百年日複一日的陪伴與相處,她早就習慣了追逐她仰慕他,將他看做不可比擬的存在。
辛夷正在兀自走神,卻不想旁邊的青年男人也在一直盯著她看。
卿衡的視線落到少女鐘靈毓秀的側臉,看她纖長的鴉黑睫羽,清秀鼻樑,瑩潤殷紅的唇瓣。
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他第一次醉後親吻師妹的場景,但距離那次,實在過去得太久了,久到他已經忘了那是什麼感覺。
反倒是兩日之前,師妹在試煉臺下湊過來淺吻他側臉的觸感還依舊清晰。
忽然間,衣擺窸窣摩擦的聲音響起。
辛夷驚慌失措地驚呼了一聲,等她被拉扯到青年男人懷裡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只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卿衡想要吻她。
兩人的鼻樑越湊越近,幾乎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辛夷渾身僵硬地坐在他膝蓋上,心跳都緩慢了幾拍。不知道是該放任他就這麼親過來,還是假裝欲拒還迎的臉紅著把他推開。
讓他親一下也沒什麼,反正都是逢場作戲。
嘴唇貼上去就好了,只要她不張嘴,應該就只是蜻蜓點水的短暫觸碰。
但盡管如此想著,辛夷還是本能地在嘴唇將要相貼的前一秒側過臉去。
於是卿衡的吻落在她的頸側,或許是意識到她的抗拒與躲避,青年的唇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沉默良久,然後在她白嫩頸側報複性地咬了下。
“唔!”
辛夷驀然溢位一絲痛呼,心裡更多的卻是驚愕,她沒想到會在卿衡身上看到如此輕薄孟浪的舉動。但這種舉動,放在他們兩個目前的關繫上確實沒什麼好指摘的。
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躲,以前哄騙微生瀾做道侶的那段時間,更過分的事她都縱容對方做過。
現在這些和微生瀾做過的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但她還是想躲。
“師妹。”
卿衡的氣息似乎有些淩亂,但他沒再咬她,也沒強硬的去親其他地方,只是在她脖頸處反複啄吻。像在催促,又像是耐心在詢問她的意見。
辛夷知道沒辦法靠裝傻充愣糊弄下去。
她假裝驚慌羞赧,咬著唇在他懷裡竭力掙紮起來,“我們不是在下棋嗎,師兄,你讓我贏一局再說……”
但她錯估了對方的力道,卿衡只是看起來是個清冷溫潤君子而已,實則他的力氣一點兒也不小。
作為執掌青雲宗的掌門仙尊,自己的掙紮推拒在他面前不過是蜉蝣撼樹,禁錮在腰肢間的力道不僅沒有放鬆,反而加深了幾分。
等到辛夷徹底推開卿衡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兒臉生薄汗,氣喘籲籲。
而且她的衣裙也在摟抱的時候掙亂了,發簪歪掉,脖頸上被親出或者咬出紅痕。
“對不起……”
卿衡看著懷中少女難堪地攏住裙襟,紅著臉躲避他的視線,杏眼委屈到泛紅酸澀的模樣,終於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啞聲跟她道歉。
然而還不等辛夷回答,就有人徑直推開了院落竹門,從外面走進來。
她以為是陸展儀,當下也就沒有太在意。
直到腳步聲停在不遠處,她聽見對方用那無比清冷熟悉的嗓音喊出。
——“師尊”。
某個瞬間,辛夷甚至有些不敢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