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魘蠱的蠱毒還能這麼用！”阿敏興奮地拍了下手，然後才想起方輕塵還泣不成聲地守在一旁，怯怯地將手放下，“蠱嬤嬤，那這個女人還有得救嗎？”
蠱嬤嬤緩緩地抬眼看向方輕塵，嗓音陰森，“這人中毒太深，尋常之法肯定不行，只能以毒攻毒。”
聽到還有辦法，方輕塵的眼眸中又恢複了一絲神采，“嬤嬤請講。”
“蠱王可解百蠱，若讓蠱王鑽進她的身子，魘蠱的毒自然就算不得什麼了。只是蠱王會蠶食人的經脈，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等她的毒解了，人想來也徹底廢了。除非……”
蠱嬤嬤頓了頓，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除非你能以身飼養蠱王，讓蠱王活在你的身子裡，然後將你的血換給她。這樣，她才能保住性命。”
方輕塵連連磕頭道謝，“謝嬤嬤出手相助。”
“你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我不知這女子身上的魘蠱毒多久才能解完，若經脈被蠶食得久了，你可能變成一個四肢不能動的廢人。”
“沒關系的，我不怕。”
蠱嬤嬤點點頭，“好，還有，我不能白白幫你。我要借你的身子繼續煉蠱，你每個月都得回到這裡，讓我用你的身子試藥。只要你答應，我就幫你救了這個女子。”
“我答應您。”方輕塵毫不猶豫。
“既然答應了，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蠱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個石匣子，“阿敏，你將房門關上，守在門口，別讓人進來。”
阿敏應了一聲後便退了出去，隨著大門關上，房間裡瞬間暗了下來，只餘一個一尺長的小窗透著光。
蠱嬤嬤開啟石盒的蓋子，嘴裡不斷唸叨著方輕塵聽不懂的咒語，不一會兒，一隻小臂長的千足蜈蚣從盒子裡爬了出來，攀到了嬤嬤的胳膊上。
“把胳膊遞給我，”嬤嬤伸出手，“記住，等會兒它爬進你身體裡的時候，一動也不能動，直到我讓你動，你才能動。”
方輕塵擼起袖子，將左胳膊放到了嬤嬤手上。蠱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質小刀，在他的小臂中間劃出一個拇指長的裂口。
她手上的蜈蚣在傷口劃開的瞬間“咻”地爬了過去，先是用頭上的觸角碰了碰傷口，然後猛地一頭紮進了傷口裡。
“呃……”
蠱王往傷口裡鑽的瞬間，方輕塵的胳膊立刻變得刺痛難忍，彷彿被一千隻馬蜂同時紮中，又好像每一寸的面板都在被火焰灼燒。
隨著蠱王越爬越深，疼痛從表面逐漸延伸到骨髓裡。方輕塵咬緊牙關，額角的青筋因用力而跳動，冷汗不斷流下，浸濕了他的衣領。
“千萬不能動。”
蠱嬤嬤見方輕塵神情逐漸恍惚，厲聲提醒他。
方輕塵閉上眼，喉嚨裡溢位一聲很輕的悶哼。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隻小臂長的蜈蚣終於完全鑽進了方輕塵的身體裡，但疼痛絲毫沒有減輕。
蠱嬤嬤將一把漆黑的藥泥糊在了傷口上，“好了，你可以動了。”
話音剛落，方輕塵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疼就對了，你越疼，說明蠱王越喜歡你的身子，桀桀桀。”蠱嬤嬤發出一串詭異的笑聲，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的身體比我想象得還要好用，你幫我養我的寶貝，我就能救你的寶貝，這是很公平的交易。”
“多謝……蠱嬤嬤……相助。”
方輕塵倒吸一口涼氣，嘴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