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客。”帝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為了一個女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是他高看了他。
“帝臨,我一直尊你敬你,就算你說要我顏璟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你,可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做。”顏璟悲哀的低低笑出聲來:“我錯了,我跟黎曄,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我們只想著幕後黑手一定是那群一直搗亂的恐怖分子,卻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什麼樣的恐怖分子,能不著痕跡的攻破華夏的公安系統,能連華夏的國安部都攻破,是你們對嗎?”
“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瘋言瘋語?”帝臨皺著眉,冷聲吩咐:“顏少有些神志不清,把他送回家。”
顏璟嘲弄的,絕望的勾唇大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會承認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帝臨,她救過你,她到底哪裡擋了你的路了?她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她憑什麼要被你們這麼對待。”
“你真是瘋了,顏璟,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帝臨冷冷掃了他一眼。
“顏少,您請。”警衛員已經過來,想要把顏璟帶走。
顏璟卻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近乎卑微的祈求:“總統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算我求你們了,你們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把他帶下去。”帝臨眼底神色幽深:“顏璟,你要記住,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我就當做你今天沒有來過。”
顏璟被人丟了下去,悲哀絕望的看著車子離去,眼底神色帶著嗜血的瘋狂憎惡,一腳踹在了跑車上,是他們,除了他們,沒有人能在京城隻手遮天。
原來,他尋找的方向,一直都是錯誤的。
餘念聽話了之後,南卜流年看她很乖,沒有自虐自殘,也沒有逃跑的跡象,給了她很大程度的自由,讓她能在房間裡自由行動,只不過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訊號,也沒有電子裝置。
今天,她藉著削鉛筆的名義,找管家要刀,管家詢問了南卜流年之後,給了她一個很小很小的卷筆刀,她把卷筆刀給拆了,拿下了上面的刀片。
刀片,就被她藏在嘴裡。
他只要過來,她有信心能將他一刀致命。
“念念。”南卜流年今天回來的很早,夕陽西下,暖橙色的光芒透過玻璃照射在她的身上,給她身上都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柔和的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餘念回頭,看著他,勾唇笑開。
南卜流年眼底神色驀然一亮,有多久,她再沒有對著他笑過了呢,拿著東西走過去,笑著道:“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喝的奶茶,還有小蛋糕,先吃一點再畫吧!”
她笑了。
一個半月以來,她第一次對著他笑了。
真好。
原來他要的,只不過就是她的會心一笑罷了。
如果她能每天,都對他這麼微笑的話,該有多好,他願意放棄一切,只為換取她的笑容。
餘念搖了搖頭,指著畫面,認真的看著他。
南卜流年知道,她是要他點評,從她畫畫之後,每天都要等著他點評她的畫。
可是,他只能看到輪廓,分辨不了顏色,整張畫,都給人一種很慵懶,很平靜,很暢快的感覺,跟前幾天所表現出來的壓抑感,焦灼感,完全不一樣。
餘念笑眯眯的看著他,把手裡的筆遞給他。
南卜流年接過,猶豫了一下:“念念,你的表現力已經很好了,我看不到顏色,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餘念覆上他的手,蘸顏料,然後開始在畫布上揮灑。
南卜流年很認真的看著畫布,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已經開始變化,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憐憫,越來越絕望,窒息到讓四周的空氣都要凝結了。
夕陽的餘光下,餘念看著少年含笑的俊臉,彷彿回到了初見的時候。